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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闭的大门也跟着被人推开一道小缝。

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挤了进来。

他一眼就看到桌子上被随意放着的书本,那本书表面已经被翻得起毛了,瞧着有些破破烂烂的,浓重的阴影落在书扉上,比夜色还要沉默。

它安安静静躺在那里,完全不知岁月变化。

他悄无声息入内,伸手要去拿那本册子。

不知何时,门口又出现了一道影子,光明正大地挡在门口的位置。

那道影子堪堪落在不速之客的背影上。

但那人似有察觉,一把捏住书,随后出其不意转身攻击身后的顾仕隆。

门口的顾仕隆也不慌,只是笑眯眯地看着面前一生黑衣的壮汉,一脸得意:“我知道你是谁!”

话音刚落,两人在屋内飞快交手,却又默契都没有发出很大的动静。

床上的江芸芸大概嫌吵,卷着被子滚到角落里贴着墙睡过去了,只是背刚靠上去,混沌的脑子突然听到动静声,猛地睁开眼。

别说,醒的还真是时候,看着原本就不太健康的桌子眼睁睁地摔在地上,然后不出所料地坏了。

“我这屋子就这张桌子还能见人了。”江芸芸阴森森质问着,“谁打坏的!”

两人打得不亦乐乎瞧着就要往门口走。

“他一出这道门就要跑。”江芸芸慢条斯理下了床,和气说道,“我建议你把人请进来。”

顾仕隆回过神来,立马一个扭身,挡住他的路,抬脚就打算把人送回来。

黑衣人动作灵敏避开,但这一下直接断送他逃走的机会。

他犹豫了一会儿,转身朝着江芸芸扑去。

眼看就要靠近的时候,江芸芸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短刀,反手握在手里,对着那人就是利索地划过去。

动作并不标准,甚至可以说有些奇怪,但并不妨碍面前拿刀之人气势十足。

若是他真的靠过去,这位文质彬彬的小县令是真的会用刀伤人。

黑衣人完全不怀疑此刻面前之人的冷静。

“大晚上不睡觉来折腾那些陈年旧事,就是不知道你是为了自己还是别人来。”江芸芸看着他笑脸盈盈,收了手中的长刀,“武忠。”

面前的黑衣人沉默地站着,手指紧紧握着手中的账册。

“我今天去你家逛了一圈,你好多兄弟姐妹啊。”门口顾幺儿慢条斯理走了进来,乖乖把桌子扶好,看着坏了半只脚,面露愁容,悄悄把断木头塞了回去,让它勉勉强强还能站起来。

“听说你自小就在养济院长大,后来养济院开不下去了,几个管事的卷钱跑了,你们几个年纪大的就肩负起了照顾剩下小孩的责任。”江芸芸看着面前的大高个,神色温柔,“你真是一个称职的兄长。”

面前的黑衣人沉默地看着她,最后缓缓扯下脸上的面罩,露出那张熟悉的黑脸壮汉,正是武忠。

“你是为了张县令来的吗?”江芸芸继续问道,“你也觉得他死的蹊跷是吗?”

武忠阴暗不明地打量着面前的小少年。

这位小县令看上去实在太小了,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瞧着和那些富家子弟并无区别。

“问你话呢。”顾仕隆坐在椅子上,堵住门口,冲兜里掏出肉干嚼着,嘴里含糊不清说道,“你好大一个汉子,怎么左不信右不信的,你要不是好端端扮鬼吓我……我们,我们哪里会顺着这是查下去啊。”

武忠神色微动,目光惊疑。

江芸芸摸了摸鼻子,笑说着:“他去你家逛了一圈。”

顾仕隆骄傲说道:“虽然你放在床底,但还是被我扒拉出来了。”

武忠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