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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芸也不纠结自己的坏笔,把坏了的笔纸都收拾收拾放到一处去,头也不抬说道:“谢郡王好意,但我用笔快,用不了这么好的笔。”

“你自然用的了。”朱宸濠不赞同说道,“这学院我瞧着除了你,其他人都玷污了这些好笔。”

江芸芸咳咳两声,警觉看了眼同班同学,见他们都在认真读书,这才收回视线,严肃说道:“不要给我胡说八道。”

出人意料的是,朱宸濠没有继续反驳,反而乖乖哦了一声,笑着闭上眼,只没一会儿冷不丁又说道:“我这两个月总是想起你。”

江芸芸眉心微动。

“有时候梦里也在想你。”朱宸濠声音格外平静,“连着做了好几天的梦。”

他总有这个本事,不管是威胁人的事情,还是缠绵温柔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是格外冷淡,冷淡道你根本感觉不出杀气十足威胁又或者是深沉浓重的爱意。

哪怕那些话足够威胁到你,又或者实在听得人面红耳赤。

冰冷,平静,听的人耳朵好似不小心贴到佛像冰冷的金身,只觉得心中咯噔一声。

江芸芸忍不住扭头去看他。

朱宸濠看着她,眉眼弯弯,有一瞬间两人似乎回到三年前,两人初见时,他穿着锦衣华服被人群包围着,带着些少年天真,但又充满高高在上的冷漠。

他在看着江芸。

江芸芸却觉得他并不在看她。

“江芸,你是怎么走到这里的。”朱宸濠低声问道。

江芸芸平静说道:“想走过来的,总能走过来的。”

朱宸濠眨了眨眼,闷笑一声,伤心说道:“江如琅要死了,曹蓁不落井下石就算厚道了,你以后是借不了江家的一点势了。”

江芸芸身子微微前倾,一脸惊疑:“你去了扬州?”

朱宸濠看着那双漆黑的瞳仁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

小小一只,却又一丝不差。

他莫名觉得有些兴奋,嘴角微微弯起:“顺道经过。”

江芸芸脸色瞬间阴沉。

“江芸,人是要借势的,江家对你再不好,到底占据一个有钱,江如琅再怎么不好,难道会比曹蓁好,他至少能给你数不清的钱财,也不至于让你连买支笔都没有钱。”

朱宸濠声音带着巨大的诱惑。

“你的娘和你的妹妹,两个女人就算你替她们铺了路,可到底是女人,很难扶起来的,她们还需要你照顾,只会扯你的后腿。”

朱宸濠清晰察觉到江芸芸的愤怒,但还是继续慢条斯理,满脸含笑地说下去。

“而你的老师垂垂老矣,师娘病入膏肓,他们,活不久了。”朱宸濠身子也跟着凑了过去,声音可惜又充满恶意。

两人的距离倏地靠近了,视线中的两人彻彻底底进入双方的视线中。

江芸芸身上是皂角和笔墨混合在一起的香气。

朱宸濠身上则是权贵们惯用的昂贵熏香。

在此刻,闷热的夏日空气中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江芸,你好像要完了。”朱宸濠声音可惜怜悯,“不过没关系……”

他微微一笑:“我总是不忍心你受苦的。”

江芸芸冷笑一声,直接把原本堆在一侧的废纸扔到他脸上。

染上墨汁的纸还未完全干透。

朱宸濠脸上瞬间留上黑墨,纸张下落时连带着精致华丽的衣服也都染上污点,彻底坏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

一直在骂骂咧咧的顾幺儿也猛地闭上嘴,瞪大眼睛。

娄素倏地一下站了起来。

江芸芸也紧跟着站起来,但她不是跑了,也不是道歉,反而一把抓住朱宸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