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也,与其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如说既在其位,必谋其政,若是人人都在本职工作上,那所有人都会按部就班的工作,以克人之心克己,以容己之心容人,这世道就会使大同之治。
最后话锋一转,又说智者不争,仁者不责,善者不评,读书人想要好好读书,商人要好好赚钱,老师能因材施教,那就是最好的政,我身为举子,自然是好好读书,认真读书,君子素其位而行,我一定好好读书,争取能完成心中所想。
黎循传见她花了半个时辰就写好一片策论,一边惊叹,一边仔细读着,只是读着读着,脸色有点不对劲,小心翼翼说道:“我怎么觉得有点阴阳怪气。”
江芸芸笑眯眯地准备誊抄一遍:“没有啊,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林祭酒这么厉害的大人物,一定是不评,不争的。”
黎循传抿了抿唇,最后忍不住笑道:“好小的心眼啊。”
江芸芸铺平白纸,抱怨着:“你没看到,他当时可凶了!”
“原来这么凶!”黎循传不悦说道,“林祭酒怎么这样!”
林瀚看着面前的卷子,眉心微动,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对面乖乖站着的小解元。
要说小解元长得是真好,皮肤白,眼睛大,眉毛还整齐,笑起来露出的牙齿雪白,现在安安静静站在她面前,瞧着乖得不得了。
再看看文章,辞藻丰盈,古气磅礴,舒卷自如,一气流转,一看便知是佳作。
但这篇文章不是在骂他吧!
林瀚轻轻冷哼一下,非常小人之心地揣测了一下。
江芸芸立马扑闪着大眼睛,乖巧说道:“祭酒是有什么指教吗?我一定都听。”
听听,这话也谦卑得很,配上这样的样貌,真的瞧不出是个阴阳怪气,尖酸刻薄的人。
“写的还挺快。”林瀚收了卷子,“写的不错。”
江芸芸立马矜持又灿烂地笑着:“多谢祭酒夸奖。”
“四月初十新来的人一起上课,你到时直接去率性堂报道。”林瀚自然不会抓着一个似有似无的感觉不放,收了卷子矜持说道。
“多谢祭酒。”江芸芸开心道谢。
“今日怎么没有和你那个护短的师兄一起来。”林瀚随口问道。
江芸芸笑眯眯说道:“哦,他忙。”
李东阳自然忙,自然他那日回去上了一个折子后,这事就莫名其妙压在他身上了。
徐溥亲自来交代的,听说其他两位阁老听闻此事都颇为不忿,觉得他僭越了。
一个翰林,管进士的事情做什么!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徐溥倒是高兴:“你这个办法很好,我瞧着能把进士的本事更好得发挥出来,这个办法既然是你想的,那最好还是你亲自落实,这一批考生你尽管上手,若是形成规章典范,以后也能推行下去。”
徐首辅是温和的人,对李东阳循循善诱,言辞之间格外信任,甚至让他有需要就来找他。
李东阳接过这事,一开始还是很开心的,但随着两百个进士围着他唧唧喳喳说着话,就只剩下头疼,实在是头疼。
说起来,这还是他还是第一次办实事,他一直在翰林编纂书籍,如今去的也是太常寺少卿,掌管的也是礼乐的事情,从未如此繁忙过,但等一个个人被安排下去,他突然还是有些骄傲的。
他李东阳,也不是只会吟诗作对的,你瞧瞧,我这个工作做得也是不错的。
他越想越兴奋,深夜爬起来准备再写一份折子。
这边江芸芸可管不了她给自己师兄招揽了这么大活,因为她开始搬家了!
着急了好几天的顾幺儿捏着他爹寄回来的信,还有好不容易扣过来的五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