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幺儿垂眸,得意一下:“你才几斤,我随随便便就能拉上来,你抓紧了就好。”
江芸芸似信非信,但在顾幺儿的催促下还是伸手紧紧抓着刀鞘。
顾幺儿一只手按在墙头,一手握着刀柄,一拉一升,竟然直接把江芸芸提溜上来了。
江芸芸惊得瞪大眼睛,第一次体会两脚离地的飞行。
顾幺儿把人按在墙头,揉了揉胳膊:“还好你轻,再重一点就不行了。”
马上就八十斤的江芸芸敬畏地摸了摸小孩的胳膊。
不得了了,顾幺儿这么可爱的脸,竟然是个怪力正太。
顾幺儿没察觉出她的复杂心态,激动拍着她的肩膀:“你快看,那些躺地上是死了吗?”
江芸芸坐在墙头张望着。
树影重重,有些看不清。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微动,也不多说,只是找了个合适的位置,默契地顺着假山悄悄溜了下来。
主要是靠顾幺儿一人连搭带拽。
“有血。”顾幺儿贴在一侧的假山后面,动了动鼻子,“好浓的血,有人受伤了。”
江芸芸从假山后探头出门去看,只看到有两伙人在互殴。
一伙人穿着深蓝色的家丁府,手里拿着刀棍,地上倒了一大片,偏还有源源不断的人补充进来,应该是周家人。
另外一伙人穿着白色的衣服,腰间也系着白腰带,这伙人人高马大,格外英勇,简直有一打十的强悍。
听说皇后的父亲在几个月前过世,那白衣服应该就是正在披麻戴孝的张家人。
“张鹤龄你有病啊!”一个身形肥胖,年纪不小的人站在台阶上怒骂,“来我家撒野,守灵守丢魂了,你就不怕陛下骂你,真是有病,我看你真是疯了。”
张鹤龄被团团围在中间,闻言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声音竟然还有些沙哑的好听:“我疯了,我可不是疯了,我前脚在给我爹烧纸,后脚和你在酒楼里抢病西施,可不是有病。”
那声音格外阴阳怪气。
江芸芸一听那声音,只觉得隐隐有一些耳熟。
好熟悉的声音啊。
顾幺儿扭头,听着他们吵架的内容,摸了摸脑袋。
好熟悉的流言啊。
这边两人面面相觑,那边骂街还在继续。
“你的脑子呢!!”周寿闻言,气得脸都红了,“那些都是无知百姓满口胡说的,你冲我撒什么气,你有没有在家,陛下还不知道吗,你这么较真,上纲上线,可别是打算给我泼脏水。”
那白衣男子还是冷笑:“我倒是觉得是你想要给我泼脏水,近郊外面的一百亩水田你不是早就看中了,每次都要在陛下面前说我坏话,可惜了,你周家名声太差了,他们这么走投无路都不愿意卖给你,卖给我了。”
“我呸,你个张鹤龄你自己逼得人家家破人亡,与我何干,那水田一开始本就说好是准备卖给我的,要不是你横插一脚,哪里能有这么多祸事。”周寿破口大骂,“我就说那流言怎么一夜之间闹得人尽皆知,是不是你在捣鬼,你想要害我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想害我许久了,呸,不要脸的东西,不要以为你张家可以踩着我周家为所欲为。”
张鹤龄抱臂,下巴微抬:“你算什么东西,我姐姐可是皇后。”
“我姐姐可是太皇太后。”周寿也跟着冷笑,“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资浅望轻,初出茅庐,就敢来我周家叫板。”
“可不敢。”张鹤龄阴阳怪气说道,“我姐姐还年轻,如何能和太皇太后相提并论,我那小侄子还要长辈们多有照顾呢。”
周寿脸黑咬牙。
年幼的太子殿下真是好大一个筹码。
众人说话间,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