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了,不是扬州人,之前也没在扬州见过,说是行侠仗义到扬州没钱了,所以来我们这里借点钱花花。”
“赶紧给他点钱,把人送走。”江如琅不耐挥手,“不要留在这里生变故。”
“这个暗点很少对外开的,也不知道他怎么进来的。”江来富还是有些担心,“要派人跟几天吗?”
“这是我们用来招待贵客的,知道这点的人也不多。”江如琅说道,“但这些游侠总是有些办法的。”
“那游侠瞧着也是有本事的。”江来富神色微动,“老爷觉得要不要……”
他手指做刀,往下狠厉一压。
“他武功如何?”江如琅谨慎问道,“若是闹大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还行吧,瞧着是有些冷峻的,但若是有本事的,怎么好端端流落到赌坊赚钱了,而且看起来是真的没钱,一开始都是一文钱一文钱的下,瞧着寒酸得很。”江来富说道。
“没本事的人还能找到这个地方。”江如琅奇怪。
江来富犹豫说道:“听说那日是李家那位二公子赌了一晚上,赚了不少钱,出门时突然摔了一跤,摔了不少钱,被他看到了。”
江如琅没说话,冷不丁问道:“你说李达知道那个地方吗?”
江来富想了想:“应该是不知道的,当年就让他做个引子而已。”
江如琅没说话,好一会儿才说道:“那就算了,若是那人这几日拿着银子出了城,就当做好事了。”
“哎,行。”江来富连连点头应下,也跟着行礼要退下。
江如琅端坐在椅子上,冬日的日光落在他圆润富态的侧脸上,暖洋洋的屋内偏没有在他脸上先出一丝暖意。
冬日的江府依旧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你说江芸……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就在江来富要推门离开的瞬间,江如琅的声音在耳边幽幽响起。
第一百二十四章
李达最近一直都觉得不舒服, 总觉得背后有人在盯着他,但他好几次悄悄回头又觉得是没有的事情。
芦苇的影子在地上摇摇晃晃,好似有无数个人在背后躲着,可仔细看去又不过是冬日的风吹得芦苇在水中晃动, 这才惊觉原来是自己的多想。
“爹, 今年你还要给周叔上坟吗?”家里的大儿子问道, “他家的小子也有出息了, 我们不好再替人烧纸了吧,之前爹就年年照顾他, 还替他扫坟, 他却没想着我,哼,今年可不做这个好人了。”
坐在凳子上的李达听到这话, 心里突然惶恐起来。
周服德啊!
他走了也有三年了。
是不是他回来了!
他其实已经记不清村中这个唯一教书先生的样貌了, 今日听到儿子的话, 却突然又模模糊糊想起, 这人似乎长得高高瘦瘦的, 说起话来总是笑眯眯的, 其实瞧着和那个小解元还怪像的。
他的夫人只记得有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但体弱多病, 但说起话来也格外和气,有一手刺绣的好本事。
他的一双儿女,乖巧可爱, 说起话来也斯斯文文的,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 和村子里的泥腿小孩一点也不一样。
他们住在村尾的芦苇荡边上, 是村子里最早的青石院子, 高高的围墙,整齐干净的地面,还要一间间瞧着和城里人一样的屋子。
村子里没有人是不羡慕的。
——原来读书就能过得这么体面。
所有人的脑海中都有这个想法。
后来周服德一直考不过乡试,开设学堂,村子里不少人都想去读书,一打听,原来本村的人读书会便宜许多,原本还在犹豫的人都把小孩送过去了,李达也一样,偏这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