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他的叔叔们本以为大哥死了,自己终于能分一瓢羹了,谁知道这小子比他爹还难缠,自然也是有意见的。
这场内斗是在老夫人入秋风寒后骤然发生的,林徽和老夫人猝不及防,很快就被制住,两人也不反抗,任由自己被关在那间小屋子里,之所以半死不活到现在,想来是那些人的内部也没有想好办法。
至于郭俊完全是因为贪吃,那日留在林家吃饭,意外被牵连到的。
因为林徽坚持要报官,衙役和巡检司就先把那些仆人都先带走了,至于林家其余兄弟,林徽直说要先处理家务事,再决定是否深究此事。
秦岁东拖着病体把人送走,甚至还匆匆扯了几块布,塞了点银子,每人都塞了过去,礼数格外周到。
“今日多谢你们。”秦岁东一脸愁容,叹气说道,“家门不幸,还劳烦你们多跑了一趟。”
“夫人哪里的话,维护扬州城治安也是我们该做的。”巡检说道。
“正是,您瞧着脸色不好,这几日也是遭罪了,好好休息才是。”衙役说道。
“多谢诸位关心。”秦岁东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凄声说道,“实在是家中事多,无力招待诸位。”
两人又是谦虚了一番,这才满意离开。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再为何表面和平也无济于事了。”屋内,江芸芸冷声说道。
林徽喝着热姜茶,半晌之后说道:“我打算分家。”
江芸芸想了想点头:“是个办法。”
“但你大概不了解我们林家的情况。”林徽苦笑一声,“我林家虽说不是家大业大的家族,但也人口繁多,我爹那边就有兄弟三人,每个人家中子女都有十来个。便是我爷爷那边也还有两个兄弟,如今也是靠着我爹,和那书肆过日子的,若是分家,几乎无一人站在我们这边,我和我娘怕是连骨头都剩不下了。”
江芸芸嗯了一声,笑说道:“不难,若是全员恶人,反而简单。”
林徽不解抬头。
江芸芸想了想:“大夫人娘家可有人?”
林徽点头:“老夫人出自钟家,你应该也知道就是这条街最后面的钟府,是做笔墨生意的。”
“你们关系?”江芸芸问。
林徽想了想:“逢年过节也会送礼,因为我是记在大夫人名下的,老夫人去世前走动还算频繁。”
江芸芸以手抚掌:“那很不错,如此你的利益也就该是钟家的利益。”
林徽一怔。
“若是分家,不若请钟家的长辈来镇场子。”江芸芸说。
林徽有些犹豫:“可我不知,他们是不是愿意冒这个险。”
江芸芸笑了笑:“那就要看请他们的人够不够让他们心动了。”
林徽抬眸看了过来。
—— ——
黎循传和祝枝山正准备赶往林家的时候,被顾幺儿逮住了。
“走!”顾幺儿神神秘秘说道,“江芸给你们布置了任务。”
“什么任务?”黎循传不解问道。
顾幺儿三下五除二就把林家的事情说了一遍,唏嘘说道:“林徽这么漂亮的脸,额头都留疤了,人都瘦了,好可怜啊。”
“我就是听了他的事情,打算找芸哥儿商量的,谁知道和他错过了。”祝枝山说道,“还好芸哥儿机智,不然可就真要出大事了。”
“林家那些人如此欺负人,也太过分了。”黎循传愤愤说道。
“可我们如何说动钟家呢?”祝枝山不解。
顾幺儿在他们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
祝枝山和黎循传对视一眼,随后齐齐笑了起来。
“我就说还是芸哥儿脑子好。”祝枝山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