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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向你爹学习。”

“我爹十三岁就识字了啊。”顾幺儿大受打击。

“自然,你如今可开始学字了?”老人低头问道。

顾幺儿低着头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又刺溜一下从椅子上滑下来,跑到江芸芸身边,语气沉重说道:“晚上就开始学写字吧。”

江芸芸万万没想到,自己劝了这么多天读书的事情,顾仕隆充耳不闻,这个老人说了几句就让他改过自新了。

“您是……”一侧的徐经打量着面前之人,目光惊诧,犹豫问道,“陈守备。”

唐伯虎等人先是迷茫了片刻,随后便露出惊讶之色。

只有江芸芸和顾仕隆一脸不解。

“你是尚贤的孩子吧。”那人眯眼打量着他,“你与你爹长得真像啊,这眉眼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认识我爹?”徐经惊讶问道。

“你爹拜翰林张享父为师后就一直在南京读书呢,我有幸见过几次。”他微微一笑,“你爹自小好学不倦,天赋异禀,在江阴素有才名,成化十六年中应天乡试,擢居第三名,当真是意气风发。”

徐经神色怀念,他没想到在他爹走后十年的日子里,还有人记得他。

“可惜第二年赴会试不第,却因为用功过度,年仅二十九岁而夭,真是天妒英才,他的诗文英迈而雅,人诗合一,很有风骨。”那人叹气,“你可要保重身体,科举考的也是身体素质。”

徐经眼眶微红,神色低落。

他爹走的时候,他才九岁,第二年祖父因丧子之痛也病故了,一夜之间他成了家中唯一的男丁,背负着三代人的希望。

“多谢陈守备惦记。”徐经拱手行礼。

“坐下吧。”陈守备对着其余人微微点头示意。

所有人便都规规矩矩坐了下来。

“刚才见伯虎你在下面挥毫泼墨,气势汹汹,真是少有的才子风貌。”陈守备一看就是一个八面玲珑之人,见年轻人拘谨便主动提起话题,“你今年可参加乡试?”

唐伯虎语塞,含糊回道:“今年不参加。”

陈守备也不多问,笑着为人解释着:“多积累积累,也更有把握一点。”

“我年纪大了,眼神也不好了,这位瞧着也有点像故人,却又想不起来了。”他的目光看向祝枝山等人,“可否自报家门,也让我见识一下如今应天府都有哪些才子。”

祝枝山连忙起身:“学生祝允明,字希哲,长洲人,今年准备参加乡试。”

“你祖父可是祝颢?外祖父乃是徐有贞?”陈守备仔细打量着他。

“正是。”祝枝山说道。

“你祖父在成化元年归籍,那时我还刚升任司礼监太监,匆匆几面便已是心生向往,陛下几次挽留,奈何你祖父归意已去。”陈守备叹气。

祝枝山连忙起身行礼说了几句场面话。

“可惜我成化十三年来了南京,期间一直无缘得见令祖父。”

“归籍后祖父与外祖父以及几位好友相与游赏雅集,甚少关注外界事情,就连我读书的事情也很少参与。”祝枝山解释着。

陈守备笑着点了点:“忙碌了一辈子,自然是要好好享福,你们儿孙自有儿孙福。”

他的目光看向张灵,在他吊起的胳膊上扫了一眼,却没有多嘴问道。

“学生张灵。”张灵简单介绍着。

陈守备赞叹道:“好一个丰神俊秀的学子,若是能一举高中,大明朝堂就也多了熠熠生辉之姿。”

一侧的江芸芸听着陈守备滴水不漏的话,不得不感慨他是真的会说话。

这一群人里面,或有才名,或有家境,或有师从,只有张灵,孑然一身,无牵无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