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林徽没动弹,手指滴溜溜转这酒盏,好一会儿才笑说着:“这么有趣的人,要是早知道就早点捞过来,也能骗他入赘呢。”
郭佩慌里慌张捂着他的嘴,眼睛警惕地看了眼周围,好一会儿才松了一口气,小声说道:“徽哥儿喝醉了,我们归家吧。”
林徽把酒盏推倒在地上,半晌没说话。
郭佩只能呐呐地站在他身边。
“我觉得他要考状元了,把他的抄写本都收起来,等他过了乡试,名声会大涨,我们提价买,就写状元点化文本,一本十两。”好一会儿,林徽抹了一把脸,又说道,“我们归家。”
“那他的话本呢?”郭佩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伸着手虚扶着人,“要不要打着他的名号……”
林徽站在台阶上,看着灰蒙蒙的天,随后笑了笑:“算了,话本不体面,没必要坏了我们的关系。”
—— ——
十二月二十日,江渝彻底坐不住了,也不读书了,拉着小春跑得没影子,江芸芸自己也分身乏术,只好把人提溜在身边带着。
今日是江湛纳征。
纳征是“六礼”中的第四步,亦称“纳成”,《仪礼·士昏礼》孔颖达疏:“纳征者,纳聘财也。征,成也。先纳聘财而后婚成。”
也就是给女方家送聘礼,之后双方彻底确定未婚夫妻的关系。
瑶枝琼树,光映满堂。
江曹两家开了正门迎客,门口挂着两个硕大的红灯笼,红布从家门口铺到巷子口,路上甚至还有不知从哪里采摘到的花瓣,五颜六色,格外耀眼。
江芸芸换了一身新衣服,听说是从中馈出的钱,金丝银线,富贵得不得了。
江渝手指时不时就抠一下图案上的鸟眼睛。
那里镶嵌着细小的红宝石,一闪一闪的,格外好看。
江芸芸只好抓着她的手,免得新衣服还没穿一个时辰就坏了。
“我们怎么不去外面啊。”两人坐在角落里,江渝只能听着外面的热闹,却一点也瞧不见,急得坐立不安,忍不住小声嘀咕着。
江芸芸神色如常坐在椅子上:“因为还没用到我们的时候,不急。”
江渝哦了一声,又想跑,但是被江芸芸紧紧拽着。
“我想出门玩。”江渝仰着头眼巴巴说道。
江芸芸不为所动:“坐着,今日都是客人,磕磕绊绊了就不好了。”
江渝抓耳挠腮,一点也闲不下来,做了半刻钟,最后实在憋不住了:“不行,我想出门玩,我憋不住了,你再不放手,我要撒泼了,到时候我们一起挨骂。”
江芸芸低头。
江渝一脸认真,嘴巴长得大大的,下一秒就要大喊出来。
——真是熊孩子啊。
江芸芸无语:“哪里学来的本事。”
“我就看看!就看看!”江渝保证着,“不想在这里,不想在这里,无聊,无聊死了。”
江芸芸只好松手:“那你和小春手牵手,不要跑丢了,也不要去外面,见了生人就躲起来,不要随便去打扰客人,路上要是碰到什么事情不要管……”
“知道了知道了。”江渝不耐烦,挥了挥手,抓着角落里的小春头也不回地跑了。
正堂如今还没几个人,那些人三三两两说这话,也没主动靠近她,她也不主动应酬,低着头不说话,瞧着性子冷清。
她请了黎循传和唐伯虎等人,黎循传一向给他面子,直拍胸脯保证一定来,枝山、衡父和都穆也说要来,只是都穆如今一心扑在徐经的地上,说是要晚点来,至于唐伯虎等人,也不知道再哪里浪了,能不能赶回来都是问题。
江家那边,江苍跟在江如琅身后在大门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