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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这人的嘴应该缝起来的。”江芸芸把嘴里的甜藕咽了下去,这才慢条斯理做了一个嘴巴拉链的手势,“没用,开着也没用,还打扰我吃饭的心情。”

这话说的有些直接了,但也显得刚才陈施的话就少了一份威慑力,扬州府学的人也跟着露出笑来。

江芸芸说完,赶在周柳芳暴怒,棂星学社开口反驳前,继续说道:“不是说要听我作诗吗?还听吗?”

“自然洗耳恭听。”陈施轻笑一声,只是眼睛不带笑意,淡淡说道。

江芸芸哦了一声,随后指了指桌子上的那碟艳红欲滴的石榴。

“我要是做的是今日最好的,你就帮我剥个石榴,要两个。”江芸芸看着周柳芳,比划出两个手指。

周柳芳眉心微动,立马追问道:“那若是做的不是最好呢?”

江芸芸笑说着:“那我给你棂星学社的人一人剥一个。”

扬州府学的人连连摆手:“哪有最好的说法,不要不要。”

“好啊,就要这股傲气。”棂星学社立马接话说道。

“你们也太欺负小孩了。”

“那是他自己说的,和我们有什么关心。”

江芸芸笑意加深,那双俊秀的眉眼微微弯起,嘴角梨涡一闪一闪的,显得格外单纯无辜。

叶相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原本黎循传还有些担心,但是一看到她脸上的笑,立刻开始同情周柳芳。

——江芸什么人,他吃过亏吗!

——没有!

——不仅不会吃亏,关键时刻还会咬人!凶的嘞!

江芸芸站起来,摸着肚子消消食,绕着小屋子走了一圈又一圈,绕的人,头都晕了。

“好了没?”

“这个最好怎么要想这么久?”

“催什么啊,等一会就等不住了?”

“江间波浪接天涌,塞上落日截长河。”她盯着外面的江色,慢慢吞吞念了一句。

黎循传非常给面子的鼓掌:“好!”

盛仪不甘示弱:“好!”

扬州府学的人也跟着淅淅沥沥开始鼓掌,掌声越来越大。

江芸芸看向窗外的视线收了回来,扭头,对着他们压了压手掌。

整个过程可以说非常的浮夸。

棂星学社的人一个个露出难言的鄙夷神色。

“丛菊两开寄他方,书扉一叶赤忱心。”她话锋一转,对着周柳芳意味深长说道。

“好!”黎循传站起来鼓掌。

盛仪也跟着大喊一声。

“是不是转折生涩了些?”棂星学社中有人立马叫嚣着。

“哪里生涩,由远及近,由上到下,由物及人,不是极好的秋日诗劝学吗?”黎循传立马不悦反驳着。

“就是就是!”盛仪连连点头。

“对啊,哪里不好啊。”府学的人也跟着叫嚣着。

“好极了啊,赤诚心,这读书要是没了这颗心,我看读得再好也没意思。”

“是啊,花可以乱寄,书确实不能乱读的。”

棂星学社的人也不甘示弱。

“莫名其妙的诗句,一下子是江间,一下子是塞上,从菊花到读书也太突兀了。”

“可不是,这么跳,谁知道在说什么?”

两边因为这首诗吵得不可开交,江芸芸顺势把刚才自己够不到的焦鎚,也就是有点像现在的芝麻球的一道点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勾了出来,然后一口咬下去。

酥脆蓬松,香气肆意,芝麻的香味瞬间弥漫出来,里面还裹着一点糖浆,入口即化,好吃得不得了。

江苍正坐在他身边,一言难尽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