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已矣,大公子更应该保重身体。”武平较之严程明,更早一步就跟在楚延琛的身边,楚延琛是一个行事周全的人,与这种人相处,其实很舒服,他能想到一切你所需要的事情,武平同楚延琛相处得久了,人以真心待之,自然便就将人当自己子侄一般看待。
如今楚府的情况,他们都很清楚,外人看着似乎楚家是要没落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楚家便是再糟糕也不会没落下去。况且,如今这个局面是楚家刻意为之的,便是为了收敛锋芒。
武平的目光落在楚延琛的身上,刻意收敛锋芒,也是为了将这一局棋破开。而如今棋局全然铺开了,便是等着棋盘上的杀招出手。
楚延琛淡淡一笑,随后低声道:“人,并不只是牵扯着谢家,这后边还扯着陛下。”
他的眼中露出一抹浅淡的冷意,他的心中泛起一丝惆怅,他本是不愿同陛下这般图穷匕见,毕竟赵清婉夹在他们之间,若是他们刀剑相向,最为难的人便是赵清婉,他的目光略微放空,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一瞬间的恍神,但是很快便就回过神来,眨眼之间也就收敛了心绪。
“可是王家不知道,他们只以为这人是同谢家扯在一起,他们以为届时可以通过这人,给谢家按上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武平看着楚延琛发白的面色,心中不禁有些担忧,轻声道。
严程明举起桌上的茶杯,小饮一口,而后道:“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在背后,操纵的人里还有陛下,江南道的‘天灾人祸’,是不可说,也不能说。谢家的通敌叛国,定然是要彻查,而南蛮之事,哪里能够彻查?”
他笑吟吟地放下茶杯,眼中透出一抹得意,将视线转回楚延琛的身上,叹息道:“这还得多亏了公子算无遗策,将那人提早一步拿下。”
楚延琛摇摇头,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书信,而后低低地咳了咳,只是这一阵咳嗽骤然间停不下来,他微微躬身,掩唇低咳,这一阵延绵的咳嗽,令他苍白的面色更加难看。
武平不由得站起身来,他走了过去,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楚延琛的后背,感受到手掌心下的瘦骨,他心中一惊,不过是短短月余时间,楚延琛却是瘦了泰半,这身子骨,哪里还撑得下去?
他听闻这些日子,似乎是楚大夫人的身子状况也是不佳,似乎是已经很长时间都是卧病在床了,正是这般情况,楚延琛这里里外外得操心着,着实是吃不消。
至于楚二老爷一家子
哎武平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说楚老爷当初着实是太过宠溺二老爷一家子了,若不然,将人丢出去摔打摔打,也不至于让大公子这般独自苦撑。
半晌,才见楚延琛停下这一阵咳嗽,他摆了下手,示意武平不必担心。他抬起头来,武平似乎是注意到其唇间闪过一抹血色,武平的心头一跳,一股忧虑油然而生。
便是一直都是乐呵呵笑着的严程明此刻也是收敛了笑容,一脸的严肃和担忧。
楚延琛端起桌边的药碗,而后一饮而尽。他看向这一站一坐却都是满脸严肃的师兄弟,缓缓一笑,道:“两位先生,不必担心。”
武平拧着眉头,不甚苟同地道:“大公子,如今您的身体不只是您一个人的,更是整个楚家所关心的。二老爷性子单纯,二夫人同样是个天真的性子,便是二公子”
武平的话尚未说完,便见楚延琛笑着道:“先生多虑了,二叔和婶娘虽然性子单纯了些许,但是行事稳妥周全,而子瑜,他成长得很快。只是尚还需要一些时间。”
楚延琛疲惫地叹了一口气,而后道:“先生,往后还请您们多多教导子瑜。我要处理的事太多,着实是没法手把手地带,不过也不用逼得太紧,时间,咱们还有。”
他抬眸扫了一眼武平和严程明,随后淡淡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