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见宁惠帝面上严肃的神色已然缓和了下来,他断断续续地轻声道:“儿臣谢过父皇。”
宁惠帝看着太子那一脸孱弱的模样,吃力的动作,微弱的声音,无不是在昭示着对方身子的情况很糟糕。他想着刚刚秦院正说的话,这一次的病症,损了太子殿下的元气,而太子本就是先天不足,如今便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若是调理不当,只怕是会有性命之虞。
宁惠帝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他温声道:“好了,这些事儿,朕便暂且不追究,你且好生休养着。”
“父皇”太子殿下看着宁惠帝那疲惫的模样,他心中的愧疚之意越发浓重,他轻声道,“父皇,是儿臣不好,令父皇如此担心。”
宁惠帝见着太子殿下这般姿态,他长叹一声,伸手轻轻地拂去太子殿下额上的冷汗,他小声道:“知道父皇会当心了,便就应该早点康复。皎皎也快回来了,若是知道你病得这般严重,她怕是要急坏了。”
“父皇,皇姐要回来了?”太子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欣喜地问道。
宁惠帝知道太子同公主的感情好,他点了点头,接着应道:“是,皎皎就快回来了。所以,如今,当务之急,便是你要好好养好身子。”
太子殿下点了点头,他的视线对上宁惠帝的双眼,似乎想说什么,可是终究还是没有出声,只是张了张口,便就沉默了下来。
注意到儿子的这般姿态,宁惠帝自然知道太子心中的顾虑。他轻轻拍了拍太子的肩膀,低声道:“好了,什么都不用多想,现在你便是少思虑,静养病,早日好起来。”
“是。”
太子殿下看着宁惠帝离开,他脸上攀爬上一抹浓郁的忧色,他扶着手边的床栏坐了起来,缓缓喘了口气,随后倚靠在床栏处,他看着自己青白色的手腕,腕间的血管清晰可见,他缓缓握紧自己的拳头,呼出一口气,低低地道:“会好起来的。”
他平日里不若赵清婉那般活跃,但是在朝政谋略上接受的教育,比赵清婉要多得多,毕竟他一直以来都是作为储君来进行教育的。太子此刻心中涌上些许后悔,最开始,不应该在病后不好好服药的,这病拖了太久,果然是身子先受不住了,是他考虑不周。
太子的目光幽幽,他的手轻轻地摁了摁胸口,缓一缓那一股闷闷的气息。他想着,他得好好活着,若不然,皇姐以后该多艰难啊。
谁也想不到,将宁惠帝的性子摸得最为清晰的人,竟然会是东宫太子。
宁惠帝走出东宫时,他面上的神情很复杂,眉头拧得紧紧的,他缓缓叹了一口气,道:“朕本以为秉德并不知情,却未曾想到秉德早就知道了。”
宁惠帝脚步沉重,他走至一半,便又回身看过去。偌大的东宫已然是燃起了灯火,夕光散尽,霞彩消逝,留下的便是这点点烛火。
“莫怪乎这一次秉德会病得这般重,秦院正一再说秉德思虑过重,朕还想着是不是朕待秉德太过严肃了,如今想来,那是因为秉德知晓对他两位弟弟下手的人是谢家。”
宁惠帝这话说到最后,却是带着浓烈的森冷之意。
“他知道,所以心中愧疚难安。”宁惠咬着牙道,“平日里倒是看不出太子会如此机敏,反应如此迅速,这一次,为了替谢家遮掩,病得是如此地恰到时候,思虑惊惧,不喝药呵呵,正是秉德的病重,所有人都不敢怀疑是谢家”
“毕竟,谢家可是太子的班底。”
听着宁惠帝咬牙切齿的话语,常奎知道宁惠帝定然是有了新的大动作,他看向常奎,哑然道:“有成,谢家是留不得了。”
这一句话说出,惊得常奎与高公公两人心头一跳,常奎躬身一礼,说话却不曾绕圈子,直白地道:“陛下,如今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