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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子谋 七榛 92563 字 4天前

便就转身绕到了殿外靠近寝宫的窗子处,他轻手轻脚地停在那儿,常奎同身边的高公公相对一眼,两人识趣地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以免听得不该听的东西。

殿下传出的声音,略带着些许虚弱,不用多猜,便也知道这是太子殿下的声音。

太子殿下披着外裳坐在椅子上,他的手中握着笔,苍白消瘦的身子令他看起来异常憔悴,手上无力,写了两个字便只能虚软地放了下来。

“殿下,你身子还未痊愈,还是需要好好休息的。”身旁的一位看着机灵的内侍躬身一礼,劝说道。

太子殿下放下笔,伸手揉了揉发疼的额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内侍,轻声道:“孤将给皇姐的回信写完,便就去休息。”

他低头看着手边的一叠书信,看着书信上熟悉的字迹,太子殿下唇边不由得露出一抹笑,道:“皇姐打了个女战神的称号呢,这些日子孤都未曾给皇姐回信,皇姐怕是要着急了。往年,入冬以后,皇姐最是怕孤生病,那眼神是都盯在孤身上,母后常说看皇姐照顾孤的样子,日后定然会是个好母亲。”

“今年,偏偏她在遥远的江南道一带,这信,孤再不给她回一封,皇姐怕是要一路飞奔回来了。”太子殿下的声音说得低低的,但是话语里的欢喜与轻松却是显而易见。

只是这话堪堪落下,太子殿下脑中浮起一丝的乱绪,他轻轻地道:“德喜,孤的三弟和四弟怎样了?”

身旁站着的内侍闻言,面上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慌乱,他垂下眼,躬身一礼,道:“回殿下的话,三殿下和四殿下,如今正在休养。”

太子殿下脸上的神情登时就暗淡了下来,他抿着双唇,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内侍,缓缓吐出一口气,道:“德喜,若不是因为孤,三弟和四弟便不至于如此,可是”

他的眼中透出深深的自责与无奈,叹息着道:“祖父也是为了孤,手心手背都是肉,孤实在是为难。”

德喜见太子殿下面上的神色越发难看,不知是冻着,还是心头的思虑过重,那张苍白的面容更是显出了一抹孱弱。

他急忙上前一步,将一旁的药碗推了过去,劝慰道:“殿下,这事儿,如今便也算是了结了。三殿下与四殿下性命无忧,相爷”

德喜斟酌了一番,小心谨慎地道:“依着奴才的想法,相爷这时候退一步,也是好的。只是,殿下,万不可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殿下是储君,是国之根本,像先前那般不好好喝药的事儿,万万不能再做了。”

“前些日子,殿下病情反复,缠绵病榻的时候,奴才心中是悔恨交加,怎的就随同殿下胡闹了?”德喜自责地迭声道。

太子殿下听闻德喜这火急火燎的话语,他不由得无奈一笑,只是思及前段日子的凶险,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骇怕,轻轻点了点头,道:“是孤的错,如若当时出了岔子孤真是对不住父皇母后,对不住皇姐他们。”

原来前些日子,太子殿下缠绵病榻,一方面是因为当时他没有遵守医嘱,将开出的苦药都用了,而是让自己的心腹内侍德喜将药悉数倒了去。也因此,导致他的病情不断加重,到了最后,险些送命。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无意间得知三皇子和四皇子的出事,是谢家动的手。

他同赵清婉都是宁惠帝一手带起来的,对于这些朝政之事则是极为敏锐,三皇子和四皇子出事后,他知道了是谢家对两位皇弟动手,便是为何让他能够高枕无忧,他心中清楚,因而便也没法将此事告知父皇,再想到便是因为他,才让三弟和四弟遭了这么一场无妄之灾,他心中的愧疚感浓重地几乎将他压垮。也正是如此思虑过度,令他的情况一再恶化,险些便就一病不起了。

德喜将桌上的药碗推送过去,躬身道:“殿下,喝药的时间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