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生,想着自己之前竟然会如此胆大妄为地算计这么一个人却不知,对方是不是早就设好套,等着他钻进去了?
“那动手的人”齐宇飞想到齐府中的桩桩件件,能够对齐老太爷下手的人,应当是最为亲近的人。
楚延琛微笑着点点头,道:“如今齐家是谁掌权?那便是动手的人。”
“齐二爷,看着敦厚老实,心底却是胆大妄为,”楚延琛缓缓叹了一口气,道,“本官不喜欢不听话的人,也不喜欢算计本官的人,齐家有一个你便足够了,一山不容二虎。”
齐宇飞眼神略微呆滞,他定定地看着楚延琛,突然反应过来楚延琛的意思,心头隐秘地涌起一抹欢喜,双眼亮堂地喊了一句:“大人英明,不知大人打算何时动手?下官定然全力配合。”
“缓一缓,现在不是时候,他还有一场戏需要上台,”楚延琛的话语说得平和,便像一名老师在教导学生一般,娓娓道来,“齐二爷背后还有人,要将人诱出来,然后再动手。”
“况且,齐老太爷才死呢,这时候动手,只怕会让人心生怀疑。”他注意到齐宇飞黯然的眼神,遂又笑着道,“不必急,这事儿拖不了多久的,我们快要回去了。回京之前,这一切自然是要处理好的。”
齐宇飞想了想,低头对着楚延琛拱手一礼,随后道:“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白,齐铭晰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动手?”
“没什么,不过是巧合罢了。”楚延琛瞥了一眼齐宇飞,接着道,“在我派你去齐家的时候,就注定了齐家是要死一个人的,不是齐老太爷,便就是齐铭晰。”
“而齐铭晰,动了手,只是为了保命。若不然,死的便是他了。”
“谁要他死?”齐宇飞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自然是那一位齐老太爷了。”楚延琛叹了一口气,“想来在齐老太爷的眼里,唯有那一位嫡孙,才会他的心肝宝贝吧。其他人都是可以随时抛弃的弃子。”
“大抵是有样学样,这齐二爷在齐老太爷的身边,倒是学得很彻底。”
“但是,”齐宇飞想了想,心头还是有一层挥之不去的疑惑,“下官记得,齐老太爷的身边是有一位心腹在的,那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在他的地盘上命丧他人的手中?”
楚延琛对于这一位孜孜不倦学习的齐宇飞,倒是异常地有耐心,他轻声解释道:“天下熙熙为利来,是人,总是会有软肋的。那一位老管家,也不例外。”
如今这江南道的局面,看似平稳,实则凶险异常,他的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所以,我刚刚说,这背后还有人,先稳一稳,水太浑了现在,等人浮出来,再动手。”
等人浮出来?齐宇飞心中微微发颤,却不知为何总觉得这除去齐二爷的事儿,不会那么顺利。他的眉眼间闪过一抹焦虑,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不要急,”楚延琛安抚着人,他轻飘飘地接着道,“齐二爷也不是一心想要站在某人面前当靶子的,他能够忍这么久才动手,说明他的耐性很好,而能够当机立断地对自己的父亲动手,可以看出他的性子果决狠辣。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甘为人下呢?”
“所以,他的背后肯定不止一家势力,你也知道,买卖是要货比三家的,齐家这块上好的肥肉,谁不想要呢?他自然是要待价而沽了。”
楚延琛心头想着能够同齐二爷做买卖的人,一则是陛下,另一则他的眉头微微一拧,心头有了一个新的盘算。
“脚踏两条船,总是不稳的,咱们就等到那个时候再出手。”楚延琛慢条斯理地说道。
齐宇飞听着楚延琛的话语,他的心中闪过一抹隐秘的欢愉,但是很快便又升腾起了丝丝缕缕的害怕,脚踏两船他的眸光扫过一脸平静的楚延琛,那张苍白而又清隽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