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延琛瞥了一眼常旭,面上的神情一片平静,清冷地道:“你是想和殿下切磋一下?”
常旭站直身子,一脸严肃地道:“瞧你这话说的,我是这样的人吗?殿下何等尊贵的身份,怎么能同我切磋?”
“哦,你打不过殿下。”楚延琛笑着随口接了一句。他同常旭是多年好友,对于常旭好胜且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是很了解的,若非是打不过人,他定不会抬出身份来说道的。
常旭拧了拧眉头,似乎是打算斟酌一下言语,与楚延琛好好解释:“倒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公主一个姑娘家,我这下手,也不能”
楚延琛转过头,眼中带着一抹笑意,而后截断常旭的话头,道:“我知道了,你尽全力也不一定打得过公主。”
“不是,这个,怎么说”常旭似乎有些急了,他比划了一下手,疾声道,“毕竟我这习得是杀人,公主不一样,你看我总不能下杀手,对吧?”
楚延琛面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常旭解释的声音慢慢淡了下去,随后楚延琛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同公主切磋过了?”
常旭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目光略微飘移,而后小声地吐出一句话:“其实,公主是我师姐。”
楚延琛愣了一下,一时之间似乎是反应不过来,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诧,这事儿他从未听常旭说过,平日里也未见赵清婉提起来过。
察觉到楚延琛的疑惑,常旭面上闪过一抹赫然,低低地道:“师姐虽然比我年纪小,但是入门早,她有一副习武好根骨,用我们师父的话来说,那就是天生武才,恰好当年师姐闹着说要习武,陛下便请人找了师父,那时候我尚未入门,师父见过师姐后,发现师姐的习武天赋,便就欣喜收下了师姐。我后来才入了门,也就是我们这一脉最后的关门弟子。”
“平日里,师姐很少拿这事儿出来说,所以知道的人也很少。”
楚延琛笑了笑,而后便见着常旭懊恼地道:“也就差那么两日,若是师父早两日见到我,便是我先入门了。”
“这样说来,那你是不是应该喊我一声姐夫?”楚延琛语带调侃地问了一句。
常旭没好气地瞥了楚延琛一眼,而后又正了正色,道:“对了,如今逮着一条送上门的傻鱼,你也不必冒险了吧?”
楚延琛想到昨夜赵清婉那絮絮叨叨的叮嘱,他的唇边荡开一抹浅淡的笑,眉眼间带着些许轻松,点点头,道:“暂且等着人来吧。”
“燕小小,我们关着,这消息该怎么让那一位齐四公子知道?”常旭皱了下眉头,他们这一伙人,消息保密得太过扎实,如今倒是因此起了难处。
听到常旭的询问,楚延琛轻笑一声,道:“你放心,他总会知道的,消息裹得严实点也好,摸不清底细,对方才会有所忌惮。”
“这消息,裹得那般严实,人不就是白关着了。”
“呵呵,昨夜里,有一位没上船的水猴子扒在船底,现下应该是将消息递给那一位齐四公子了。”
正如楚延琛说的那般,那一位扒在船底逃过一劫的水猴子,是燕小小的心腹,也是贼匪里唯一一个知道燕小小是齐四公子的人。人生得黑瘦,水下功夫极好,因此人称黑鱼。昨夜里他听从燕小小的吩咐,在水底候着,等到燕小小发了信号,才会上船。
然而,他等了许久,等到浑身冰冷,却只看到被人抛进江中的麻袋,那些麻袋不用看,他都知道是什么,心中一惊,知道出事了,更是不敢做声,扒拉在船底边,一直等到了一切都平复了,才哆嗦着离开。
到了清晨,那一艘停靠在码头的船已然消失了。换了一身衣裳摸回来的黑鱼站在码头边,看着空荡荡的江面,心头的惧怕一层高过一层,这一层层的骇怕几乎将他淹没,他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