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在这里耽搁,笑着将手中的药碗收了,而后道:“那你们父子俩好好谈,我将这些东西先收了。”
她收了药碗,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又停下了脚步,而后对着楚延琛,道:“你父亲这两日染了些许风寒,你莫要靠得太近,若是传你这儿就不好了。”
“你也注意点,知道吗?”大夫人又回头叮嘱了楚大老爷一声。
“咳咳,是,是,我晓得了。你放心。”楚大老爷无奈地挥了挥手,表示明白。
等到大夫人出了房门,将门阖上以后,他便示意楚延琛坐下。但还是注意着让人不要坐得太近。
楚延琛盯着楚大老爷的面色看,注意到他的面容憔悴不少,眉宇间满是疲惫,他心头一跳,而后开口道:“父亲身体不适,我却未曾察觉到,是儿子不孝。”
楚大老爷笑了笑,他低低咳了一声,而后举起水杯,浅浅饮了一口,接着道:“你这些日子遭了不少罪,卧床休养,又如何要察觉我的情况,况且素来都是老子关心儿子,怎的就要儿子关注老子的情况了?你呐,就是思虑太重,哑先生不是说了,让你放宽心,好好养伤。”
“别什么都放在心上,我都还在呢。”楚大老爷放下手中的水杯,他打量了一番楚延琛,见楚延琛虽然面上神色略微苍白,但是精神还算可以,才放心地叹了一口气,道,“这次的事,收尾都收干净了。闵埕的人,都清干净了。”
“你放心,牵扯不到常旭那小子。常奎也不是吃素的,能跟着陛下一路风雨过来的人,又怎么会护不住自己的儿子,况且,那小子,机灵得很。这一次陛下点他去江南道,不是因为你让他动手而让陛下不悦了,是他老子自己向陛下提的。”
楚延琛尚未开口问询,楚大老爷仿佛是什么都知道了,三言两语间就将楚延琛心中的担忧解开。
“咳咳咳、咳咳”话说到这里,楚大老爷忽而间就咳了起来,绵延的咳嗽听着人心惊胆战的。楚延琛疾步走上前,倒了温水递过去,而后又伸手轻轻地拍着楚大老爷的后背,替他顺着气。
这时候虽然天气转凉,但是楚大老爷穿得并不算多,手拂过他的后背,楚延琛可以感觉到薄裳之下的骨骼,楚大老爷这段时间似乎是瘦了不少在,这个认知让楚延琛低头朝着人看去,这般近的距离,更是清晰地感觉到人清瘦了不少,鬓发处也是灰白一片。
也对,楚大老爷早就过了花甲之年,这般接连操心,如何能够不伤神?
好一会儿,楚大老爷摆了摆手,他停下这一段的咳喘,缓过一口气,哑声道:“没事,不用担心,你且离我远一点,若是因我染上风寒,可就不好了。”
楚延琛微微躬身,见楚大老爷平复了咳喘,也就听话地走远两步,坐回位置上。他开口道:“父亲,您这风寒,可寻哑先生看过了?”
楚大老爷微微一笑说道:“放心,一早便寻哑先生看过了,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人老了,这恢复起慢了一点,你不用担心。这一次,你下江南道的事,你心中都有计划了吧?”
他忽然又抬眸看向楚延琛,严肃地嘱咐道:“我以前一直同你说,你是金贵的玉瓶,打鼠伤玉瓶不值当,这事儿,你要好好记在心里。”
楚延琛微微一怔,他不知道楚大老爷是不是猜到了什么,这才这般嘱咐他,心头略微一沉,他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敷衍地应和了两句。
楚大老爷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江南道的情况,其实,倒也没有到你想的那么严重的地步,只是更加复杂罢了。”
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怀念,以及一抹说不清的情绪,楚大老爷笑了一下,道:“你将廖岩带去,当年他随我曾经在江南道一带待过,那边的情况他熟悉。”
“陛下的人没死,闵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