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
“也就是说江南道的官员同南蛮勾结,放人入关。”宁惠帝冷硬着脸,接上了话头。
听到这里,裕亲王脸上的面色已然是一片苍白,在这冷意十足的日头里,额上竟然沁出了细密的冷汗,他的声音微微发紧:“如果是这般的话,那么江南道对于南蛮而言,便是毫无防范,他们大可长驱直入,直取京都。”
楚延琛忽而摇摇头,缓缓说道:“情况应当还没到这般地步,若是这般,这钦差大臣的急报早就上不来了。依臣的想法,这江南道的官员虽然同南蛮勾结,但是应当并未放入大量南蛮战士,或许是达成了什么协议,故而放了些许人进关。”
“而大都督,如今看来,应当是凶多吉少。”他垂下眼,看着那写着江南道一带的灾情情况,低声道,“灾情严峻,或者说也是一件幸事,若不然,南蛮入关就更容易了。”
“若是如此,那么朕派你们前往江南道赈灾,这一事怕是更险了。”宁惠帝面上的神情一片冷峻,他的眼中带着一抹威慑的异芒。
裕亲王没想到宁惠帝竟然会有如此想法,要知道楚延琛可是福慧公主的驸马,而谢嘉安更是皇后的侄儿,将这般身份的人拍去如今危机四伏的江南道一带赈灾,这哪里是赈灾,怕是送命吧。
然而对于宁惠帝的话,楚延琛和谢嘉安似乎是早有预料,他们俩站起身,躬身一礼,道:“臣等愿为陛下分忧。”
楚延琛看了眼折子,开口继续道:“正是这个时候,陛下更该派臣等前去赈灾,营造出尚不知晓如今江南道真正情况的假象,稳住南蛮的举动,分派两路,一则是明路,令臣等大肆招摇前去赈灾,二则是暗路,调兵遣将前去南境,打压南蛮。”
话是这般说,只是楚延琛心中还是有所疑惑,他不明白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为何钦差大臣的急报里却还是没有点出闵埕叛变了?莫非是连带着钦差大臣也已经叛变了?
只是这也不大可能,若是如此,陛下的监察员定然是会知道的,如今陛下始终没有反应,便是说钦差大臣并未叛变,既然这样,闵埕莫非是并未叛变?
“怀瑾说的是,这一次去江南道赈灾,应是风险极大,只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且,此时是迫在眉睫,需要速速解决,若不然,只怕情况会更加糟糕。”宁惠帝抬眸看了一眼楚延琛等人,而后沉声道,“戎朝,在北境集结了兵马。”
听到这里,殿中众人的面色更是难看,裕亲王站起身来,拱手一礼,道:“陛下,臣弟愿领兵镇守北境。”
裕亲王本也是在战场上杀敌的将军,不过是这些年为着安宁惠帝的心,才下了兵权,在京都里休养,而且这说着是休养,实则是人质,以防领兵的世子生了异心。
这一次,裕亲王世子回京待了不少日子,也是因为赵云薇和亲远嫁,算是安抚裕亲王,这才同意世子携兵在京中久留。
在听到裕亲王的话时,宁惠帝的面上显露出一丝欣慰,他伸手扶起裕亲王,而后开口道:“皇弟,朕知晓你为朕分忧的心思,只是王妃身体抱恙,年轻时你征战沙场,落得一身的伤,朕又怎么能忍心令你再上战场。”
他伸手轻轻拍了下裕亲王的肩膀,而后道:“况且,阿薇在戎朝,若真是到了那时候,你可忍心与之兵戎相见?”
裕亲王正要再开口,却让宁惠帝压下了话头,他低声道:“戎朝那儿,朕自有打算,只是朕打算让博睿领兵在暗处,随同怀瑾他们一同前往江南道。”
听到宁惠帝这般说,裕亲王心头浮起一丝惶然,作为臣子,理当为陛下分忧,可是作为父亲,这江南道一行,该是如何凶险,他又怎么放心让自己的长子前去?阿薇远嫁戎朝,王妃已然是为此大病一场,若是知晓博睿前往江南道一带征战,王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