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时候才有这般待遇,及至长大了以后,他喝药喝多了,大家伙也习惯了,看着他每一次都是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便也就忘记了那药有多苦,也就忘了该给他递上一颗糖,解解苦。
他慢慢地接过糖,放进口中,酸酸甜甜的梅子糖的味道在口腔间绽开,及时缓解了刚刚饮下的苦涩药味,楚延琛轻笑一声,道:“你倒是把我当孩子哄了。”
赵清婉不以为意地道:“我刚刚尝了一口,药那么苦,你喝的得多难受,吃颗糖又没什么?糖又不是小孩子才能吃的。”
她以为楚延琛是担心面子问题,便就解释了起来。
“你尝了一口药?”楚延琛其他的话语没听到,却立时注意到赵清婉说的这一句,他眉头拧起,不虞地反问了一句。
赵清婉眼神微微飘移,而后小声道:“这不是、怕药太烫,我就尝尝温度。”
楚延琛不由得叹了一口,他站起身,伸手轻轻敲了一下赵清婉的脑袋,无奈地道:“皎皎,是药三分毒。往后莫要乱尝了。”
“可你”赵清婉本是想说‘那你还喝那么多药’,可是一抬眸就看到楚延琛满是倦意的眉眼,再多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她想到楚延琛喉咙上的伤,便也不与他多做辩解,伸手扶着楚延琛,接着道,“先回去歇着吧。”
楚延琛随着赵清婉往外走,他看着赵清婉安静而秀美的侧颜,忽而就开口道:“皎皎,过往种种,是我不对,往后,我不会再这般了。”
赵清婉的耳边是楚延琛沙哑的声音,她心头乱糟糟的,从回京开始,她便猜到了过往的一切,都是谎言。大婚之后,那柔情蜜意的相处,千依百顺的包容,都是一场让她能够心甘情愿举身为棋的圈套。
甘心入狱是以身为饵,因为他算到了作为公主的她必然会为此将事闹大。毕竟他可是同她恩爱非凡的驸马。便是如今,她也不能肯定楚延琛是否是在逢场作戏。
赵清婉抬眸看向楚延琛,她知道楚延琛长得好,如今这般柔弱的模样,更是惹人怜爱,令人心软。他的双眸里带着真诚,这般一双透彻的眸子盛满情愫地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怎么会不令人沉迷呢?
赵清婉别开脸,她只是轻轻地道了一句:“你先歇着吧。都起热了,喝了药就好好睡一觉,若是难受,我待会儿再让人去请哑先生。”
楚延琛感觉到赵清婉的闪躲,他抿了抿唇,却并未再逼迫赵清婉,他知道此时赵清婉心中对他是有心结的,也对,若是换成他,知道有一个人从头至尾都是在哄骗自己,自己应当也是生气的。
赵清婉扶着他回了屋子,将人安置在床上后,她站起身,却忽而间手中又是一凉,她低头看去,就见到楚延琛的手拽住了她的手,她无奈地看了一眼逼着眼,苍白着脸似乎睡着的楚延琛,幽幽叹了一口气,随后道:“我只是打算去吩咐人给你换一床厚实点的被衾。”
楚延琛不为所动地握着赵清婉的手,赵清婉倒也不是挣脱不开楚延琛的手,只是看着楚延琛手背上尚带着的淤青,她便又心软了,坐在床榻边,小声道:“好了,我不走,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楚延琛唇边勾起一抹浅浅的笑,他勉强往床榻里边挪了一下位置,赵清婉看着那空出一人的位置,不由地气笑出声,陡然抽回手,才站起身,却就听得楚延琛沉沉的闷哼声,赵清婉急忙又回过身来。
看着楚延琛眉头紧皱,苍白的面上沁出些许冷汗,她急忙俯身探看,问道:“怎么了?是扯着伤口了吗?”
楚延琛抿着唇,低低地道:“没什么。”
他又看了一眼赵清婉,而后轻飘飘地道:“就是肋骨折断的地方,牵了下,有点疼。”
赵清婉面色微变,她急忙伸手掀开被子,轻轻地解开楚延琛的衣裳,果然看到里衣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