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道:“一时失责。”
“这事,下不为例,你且让人护好公主。对了,承恩侯府那头,把线给朕拔出来,既然驸马舍得下命,铺了这条道,朕总不能辜负了驸马!”
“是。”
出了殿门的赵清婉并未因为宁惠帝的应允而感到丝毫的喜悦,她走出大门的时候,候在门外的阿垚则迅速迎了上来,对这赵清婉道:“殿下,那人被宫中的人带走了。”
“我知道了,”赵清婉惨然一笑,心口间翻过一阵痛楚,那是一种清晰感受到与过往的天真温情完全不一样的残酷割裂感,“那人,我们不必管了。”
她的双眸看向阴沉沉的天空,眼神中带着一丝的哀凉,她微微抿了抿唇,忽而间感觉到夜风寒冷,冷飕飕的风从后背溜进来,让她觉得汗毛直竖,心坎里似乎是堵着一抹棉絮,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阿垚注意到赵清婉面颊便落下的泪水,她不安地开口问了一句。
赵清婉摇摇头,她回了一个极其浅淡的笑,而后回道:“没什么,有点冷了,咱们回去吧。”
她本是要许多的话要同宁惠帝说,但是到了这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是半句话都说不出口了。不过是离宫这么一段时日,宁惠帝的一言一行,好像陌生了许多,她想着,到底是山中不知年岁,还是过去的一切,其实都是所有人对她的虚情伪意。
赵清婉心头满是疑惑,却又觉得这才是最为真实一切。
她忽然间竟是有些想念同楚延琛在苍玉山上的日子,那时候一切都很安稳,不若京都中这般凶险而又残酷。
而公主殿下的回京,更是在京中掀起了一道小小的波澜。至于这一道波澜搅和了多少人的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深夜寂寂,右相大人的府邸也不若往日里的安静。
何惠大人并未歇下,他安安静静地坐在书房中,捧着一杯香茗,那一股子沁人心脾的茶香飘荡开来,同当初在牢房里的茶香味是一模一样。
右相大人低头喝了一口茶,这一口清甜的茶味在唇齿间回荡,他不由得微微一笑,而后自言自语地道:“偷得浮生半日闲哪,还是申老头你会享受,这茶,果真是好茶。”
他的书房里尚有一人坐着,听到何惠的话,他抬眸看了一眼,而后又低下头,举起手边的茶杯,低低地喝了一口,随后沉沉地道:“你让我袖手旁观,我也就袖手了。回头陛下若是问罪,你可得替我兜着点。”
低哑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他生得浓眉大眼,虽然年岁已长,可是却依旧可以看到年轻时的英武气息。
何惠见着那人拧着眉头,一脸严肃的模样,他摇了摇头,又小口抿了一口茶水,随后,笑意盈盈地道:“江南是个不错的地方,你呢,应当去看看。总是待在刑部作甚。”
原来坐在屋子里的这人正是何惠口中的申老头,刑部尚书申元庆。
“江南?呵,那地儿,风景再好,我也不稀罕。”申元庆看了一眼何惠,而后眯了眯眼,道,“你,是不是又在算计什么?”
谁也想不到朝中最是不问世事的右相大人竟然同最为冷硬的刑部尚书会是好友。
“别怕别怕,这下江南,轮不到你这么一副老骨架。”何惠面上一片和蔼,浅笑中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渗人。
申元庆眉头一拧,他垂下眼眸,看着水杯中的清茶,开口低声道:“你是打算让驸马去?”
何惠呵呵一笑,随后接着道:“总要去的。江南,是一个好地方。行了,你别拧着眉了,之前不是说你那刑部和筛子似的,呐,这一次,都给你清了,这下你放心了吧。”
听得何惠这般说,申元庆没好气地瞥了何惠一眼,随后道:“按着你这般说,等到陛下下旨申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