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内,四下随之又是一片抽气声。
裴昭叹了一口气,小声对苏慧道:“兄长从前最重体统……”
苏慧皱着眉,回想了一下当年在山寺中初见的模样,也摇了摇头。
*
沿路回府,阮窈自知心虚,便抱着裴璋不撒手,又娇滴滴地连声唤他夫君,将从前数月都叫不到一声的称呼腻歪了上十遍。
见裴璋神色如常,并未多说什么,她才徐徐松了一口气,只当这事揭过去了。
直至夜里洗漱过后,又被他按在榻上,阮窈才彻底老实下来。
“今日是我错了,不该随阿昭登去最高处。”她声音放得很小。
裴璋又来揉她的耳珠,指尖上的力道不紧不慢:“再无其他错处吗?”
她愣了会儿,一面捂着耳朵,一面恼道:“你有完没完……我不过是出门踏个春,怎就有犯不完的错了。”
裴璋微一蹙眉,目光渐而沉了沉。
阮窈伸指去推他肩,不悦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好大的官威。我连登高都不能,你夜里倒能使劲……”
“我自有分寸。”
裴璋俯身堵回她不中听的话。
裙带缓缓被解开,堆叠在腰下。细软罗袜将褪未褪,颤巍巍地挂在脚踝上。
阮窈白嫩的脖颈止不住后仰,手指紧攥薄被,嗓音发颤:“你属狗的……”
趁着抬头间隙,他慢条斯理道:“蜜官采花,何错之有。”
话音方落,裴璋拭去唇角满沾的莹润水渍,仿若当真是刚采完蜜。
她脸红得说不出话来。
待二人熄灯躺下后,阮窈早是平复了。裴璋则从身后揽抱住她,鼻息轻拂着她的侧脸,呼吸仍显得有几分沉重。
月份渐大,他们没有寻到能全然不挤压腹部的法子,他嘴上说是有分寸,身子却慢慢离她十寸远,不肯过界。
阮窈无法忽略腰臀之后的硬物,用肩轻轻去碰他,小声问了句:“当真*这般难受吗?不然我……”
裴璋薄唇微抿,重又撑手坐起。
事毕,白腻如牛脂的绵软被磨出一道绯红的印子,肤上黏腻更是用了许多水才擦洗干净。
折腾到现在,任她素日再爱晚睡,也早早就困得不行,由他抱着沉沉睡去。
翌日阮窈睡醒,打着呵欠走出卧房,忽然便是一愣。
屋外的瓷瓶里昨日还插着数支芍药,这会儿却连半片花瓣都瞧不到了,全被人换为了海棠。
*
阮窈腹中胎儿尚未足月,便有了动静。
她孕期处处都有裴璋和医师照看,生产颇为顺遂,不到半日便诞下一名女婴,取名叫作裴皎。
月出皎兮,月华无瑕。她盼着女儿自诞生起,生命中便常伴一轮皎皎明月,永不被阴云所遮蔽。
小裴皎生得玉雪玲珑,轮廓口鼻皆随母亲,唯有那双眼睛像极了父亲——瞧人的神态更是与裴璋如出一辙,一双瞳仁黑润润的,像是浸养在寒潭中的暖玉。
五岁那年,阮窈与温颂相约,各自领着孩子去城郊赏梅。
温颂的儿子要比裴皎小上一岁,豁着个牙四处撒欢,不知怎么,竟从树下扒拉出一窝尚不足月的狸奴。
阮窈一时心软,破天荒点了头,答允裴皎抱其中一只带回府。
她素来是不喜猫犬,遂与女儿勾了手指:这只狸奴只能养在裴皎的院子里,须得叫人看好了。
狸奴不出三月便长得胖乎乎,且亲人得很,见着人就凑上去,油光水滑的尾巴直直竖起,蹭着人腿打圈儿。
“阿娘为何不喜爱狸奴?”裴皎歪着脑袋问这话时,发辫上还顶着几根猫毛。
阮窈只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