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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窈窕 小睡狸奴 83661 字 3天前

即便只是一缕残魂,也该被招回到我身侧。”他嗓音犹带着欲念退潮后的沙哑,却更令人不寒而栗。

裴璋双手被锁住了,腿也屈伸艰难。他不禁皱起眉,忍着痛楚正要下榻,方才还在系衣带的人却蓦地俯身,“咔嚓”一声轻响,他的足踝就此与床架锁在一处。

“不明白的人是你。”

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腿侧缓缓往下淌,阮窈心中窝火,低声道:“难道就因为你出身高贵,我就活该低贱,活该被你搓捏……你越是想方设法逼迫我,我越不愿同你在一起,任谁也休想替我做决定!”

她眼睛都气得有些发红,扭头看了一眼,又拿起那杯牛乳,反手端起逼他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换成是你,你愿意吗?该喝的人,分明是你!”

裴璋紧抿着唇,话语讥诮而阴冷:“窈娘如今是觉得我双腿废了,又罚守在此处,所以对你无计可施吗?”

他冷不丁抬袖一拂,二人争执之中,阮窈手里的杯盏一时没有拿稳,“啪嚓”一声摔得粉碎。

瓷器的碎裂在静夜里听来格外刺耳。

片刻后,居室的门被人轻轻叩动。

“公子?”重风犹疑的声音很快随之响起。

阮窈心跳得飞快,情急之下想也不想,倾身附上他的唇,拼命地吻他,以使他无法出声呼救。

下一刻,唇瓣上传来阵阵刺痛,继而有腥甜的味道滑入唇舌里,她不由痛得闷哼出声。

这亲吻带着肃杀与血气,而屋子里还弥漫着男女欢好过后的味道,着实古怪到了极点。

二人都未曾闭眼,阮窈几乎能够从裴璋眼里望见自己的脸。

黑沉沉的瞳仁近在咫尺,像是一坛死寂古井,而自己却在不知死活地搅动它。

叩门声仍在响着,她心念一转,一面恶狠狠地亲吻他,一面有意从唇中发出某些令人耳热的暧昧呻/吟。

果不其然,门外的叩门声戛然而止,很快就重归寂静。

她与他分开,抬袖擦去唇畔血渍,视线随之落在碎了一地的瓷块上。

要……杀了他吗?

阮窈飞快地在心里权衡,目露迟疑之色。

然而彼此目光相触,她对上眼前人疏秀的眉眼,无数过去便随之被扯出来。

裴璋实在可恨……

倘若那日在众人面前,他不肯认自己,不肯护自己……她一定会杀了他。

“不动手吗?”他顷刻间就读懂了她的犹豫,唇边掠过一丝冷冷的笑。

“寻不到解药,你早晚要死。”阮窈不知是在恼他还是恼自己,话音一落,就扭身吹灭烛灯,小心翼翼攀上另一侧墙上的窗。

道馆位于城中,不同于守卫重重的裴府,且重云早就离了洛阳,方才的声音也足够重风避退三舍。

再没有比此刻更好的时机。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不能不为之赌上性命。

阮窈浑身都是细汗,衣衫贴着脊骨,腿间更是一片黏湿。

跳下木窗的刹那,她依稀听见房里的人在唤她。

“窈娘……”

她恍若未闻,头也不回,一双眼眸光微动,比远处城楼上的灯火还要*明亮三分。

深更半夜的道观并无人烟,这回兴许真是上天庇护,她翻下窗后还未走多远,就瞧见墙下堆着些柴火。

阮窈踩上柴堆,手脚并用爬上墙头,深吸一口气,就咬着牙朝下跳。

这院墙不算很高,她摔得闷哼一声,顾不得腿上的疼痛,爬起来就往城楼的方向狂奔。

那日出了事情,阿兄定然知道自己未能跑掉,且他在城中当值,只要人没有出事,就一定还在城楼附近……

阮窈跑得呼吸急促,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