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潮水,濯得她脑子发木。
还不等阮窈完全冷静下来,裴璋忽然将手搭上了她的腰,继而扶抱着她跪坐到了书案上。
这桌案不算太高,而他身量颀长,她跪在上头,要微微仰起脸,才能与他对视。
裴璋薄唇轻抿,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随后若有所思地来牵她的手。
烛火的映照下,眼前人仍是那张神清骨秀的脸,只是眸中多了几许意味不明的晦暗。他毫无羞臊地把她的手往下带,神态自若的仿佛是在教她读书习字一般。
阮窈张了张嘴,呆愣了好一会儿,才陡然察觉出裴璋想教她做什么。
她指尖发烫,犹如被火舌所灼到,下一刻便挣起来。而羞愤和方才的畏惧令她不敢叫喊,只是伸手去推拒他,颇有几分僵硬地说道:“这、这样于理不合……”
“你不情愿吗?”裴璋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缓声问了句。
他的语气并不重,好似是在真心问询她,一双点漆般的眼浓黑如寒潭。
阮窈的后颈很快升起一股凉意。
她含着泪,不再言语。
夜色四合,禅房中烛光昏暗。她的裙裾与裴璋的袍角堆叠在一处,丝丝缕缕,难分彼此。
她瞧不清楚下方的情景,也羞于去看,可不论如何也无法忽略手中灼热的触感。
无措地抬起眼时,阮窈恰好望见了书案对面的供桌。
供桌上的佛龛里奉着一具神像,面目模糊,像是哑口不言的看客。
她从不信鬼神,也自认不是什么高尚之人,这一刻仍然心口一紧,手指也不自觉攥了攥。
裴璋却好似难耐地发出一声低吟,眸中水色更重。
他呼吸沉沉,嗓音略有两分哑。
“莫要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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