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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于是男人白大褂上标着的名牌姓名, 从曹卫东更改为徐熠程。

徐纠想的,他全部满足。

名字、身份,全部都以徐纠所想,量身定做。

徐纠的视线绕过徐熠程向回字楼下看去。

黑水已经没过二楼墙壁一多半,看着不过两天就会来到三楼。

而视线一转,看向墙壁。

回字楼的腐朽又一次加深,周遭的一切都像是被浸在水里后又被取出时的腐烂,被水腐蚀了一遍,又遭风侵蚀。

肉眼所见的一切都格外的糜烂,铁不是铁,钢也不是钢,仿佛一切都是被水浸泡到腐烂化脓的骨肉。

它正如一具搁浅在岸边的鲸鱼,庞大身躯日渐软烂,从厚实肚皮下轰鸣出危险的汽笛声。

如一枚炸弹,分不清到底什么时候会炸开。

恶心至极。

徐纠又往徐熠程方向靠了靠,他的白大褂是这一方黑沼里唯一干净的存在。

食堂里只剩两个活人,他们身上也出现了程度不一的变化,红痕圈住身体各处,没有割开,但似乎也已经往肉里陷进几厘米。

再耗下去,很快也会断裂碎裂,一并葬在回字楼的黑潮中。

“电梯门的钥匙找到了吗?”

“现在能去的地方都去过了。”

那两个人偷偷交换信息,忌惮地看着徐纠,和徐纠身边的男人。

“不对,徐纠活着从部门主任的办公室里走出来,证明那里也可以去。”

徐纠刚落座,那两人站起,一男一女,向外走去。

今天食堂不是馒头,而是一碗单调的阳春面,窝了一个蛋在汤里。

这碗素净的阳春面和馒头也没有拉开差别,寡淡的,像在咬白面一样勉强。

但徐纠自来到精神病院起就没有吃过东西,再照他这样挑食下去,过不了多久就得饿死在这。

徐熠程端起碗,挑起一筷子面送到徐纠嘴边。

徐纠伸出舌头舔了舔,尝了口味道,便由着他哥喂他。

吃一口,休息一会,又再吃一口。

磨磨蹭蹭,但好赖吃完了。

徐熠程夸徐纠是好孩子。

徐纠鼻子里嗯出一口气,不算承认,也不算否认,只是被这样夸奖显得有些难为情,耳根后面偷偷红了一线。

徐纠从位置上站起来,徐熠程去帮他放回餐盘。

两人也就脱手了这么半分钟不到。

徐纠已经像一枚炮弹似的,冲到那朽木怪物面前。

徐纠抬腿就是一脚,踹得对方笨重的身躯重重地摔在地上,在地上震出一圈轰隆声。

看它吃瘪,徐纠呵呵直笑。

抬腿刚想再补一脚,脖子上的电流猛地收紧插进皮肉里,把徐纠的脖子当大鹅一样拧住。

徐纠两条腿脱了力,沉重地半跪在怪物面前,但电流没有半分消减的意味,反倒愈演愈烈。

“徐纠,道歉。”

徐纠咬牙,恶冲冲地喊说:“我不!”

徐纠的脸又一次扭曲成了一团,像是一个被捏得极为精美的糕点,被人从正面打了一拳一样。

额角处突出了几条蜿蜒纵横的经脉,正随着电流的刺痛感突突地颤动,经脉几乎要冲破皮囊。

“对不起!”

徐纠瘫倒在地上,像溺水的人被捞上岸时,疼得浑身冷汗湿黏黏,尽全身的力气深吸一口气,再一点一点从胸膛排出浊气。

徐纠半边身子都贴在冰冷的地面,他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地面的震动,疲惫地视线环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能引起这场地震的东西。

笨重累赘的怪物还在地上苦苦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