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她们会将殿下照顾得很好。”
宁轻衣听着越发焦躁,无端地想起那年的不告而别,她赌气说:“我只吃你喂的药。”
裴琢玉脸色沉了沉,眉头也蹙得越发紧。一团郁气在心中横冲直撞,像要一下子冲开她的血液。裴琢玉听不得宁轻衣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她一言不发,眼神乌黑的,幽幽的很沉冷。
宁轻衣看着裴琢玉的脸色,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在裴琢玉跟前并不骄纵,几乎没有脾气。她说了声“对不起”,咬了咬下唇,讷讷道:“琢玉,我只是担心你。”
看着宁轻衣发红的眼圈,裴琢玉也心酸。才升起的脾气渐渐地软化下来,要将一场争执消融在无形中。她揽住宁轻衣的腰,亲了亲她的眼角,唇角扬起笑意,故意很自得地说:“殿下不相信我的本事吗?不会有事的。”
宁轻衣埋首在裴琢玉颈侧,擦了擦眸中氤氲的泪光,她喃喃说:“不是不信,是不放心。我怕——”
“怕什么呢?”裴琢玉柔声问。
宁轻衣抿了抿唇,她怕的事情太多了。
有时候会心神恍惚,这一年的幸福会不会变成镜花水月?
“怕你离开我身边。”
裴琢玉叹气:“我发誓,就算是只剩下一口气,我也会回到长安,回到你身边。”
可这番剖白等来的是眼风如刀,宁轻衣瞪她,说:“什么一口气?琢玉,你不要胡说八道。”
裴琢玉一听她这话,心就安了。她顺着宁轻衣改口道:“必定完好无损。”
宁轻衣这才满意。
只是她虽然被裴琢玉说服了,但情绪上也很难迈过那一关,这一整日都不大高兴,面色也笼着一种惨淡。
入夜的时候,她背着灯坐,不知想到什么,眼睫上挂满了泪。
沐浴后的裴琢玉一入屋便被吓了一跳,心慌意乱的,还以为是发生什么糟糕的事了。
可任由她怎么询问,宁轻衣都不说话,只是抱着她小猫似的,无声地哭着。
裴琢玉的心像是被揉成一团,从高空狠狠地抛下。
一句“我不去了”险些脱口而出。
旧事带来的伤心跟随着泪水一道流泻出去,宁轻衣糟糕的心情得到了和缓。
她抬眸凝望着裴琢玉,眼中充斥着眷恋。
裴琢玉抬起手温柔地抚去宁轻衣眼角的泪,轻声问她:“怎么了?”
“不舍得你。”宁轻衣说。
裴琢玉笑了一声:“又不是不回来了。”
放几年前宁轻衣会相信,但经历过那惨痛的一遭,她知道有的承诺只是口头承诺。
她的手无力地搭在裴琢玉肩膀上,眼睫颤了颤,说:“你笑话我。你是不是觉得我比阿萦还能哭闹。”
“没呢。”裴琢玉忙回答,这不是天大的冤枉吗?跟公主对坐,她哪有闲工夫想别人。
宁轻衣哼了一声,觉得自己好生可怜。她想了又想,最后说:“我跟你一起去。”
裴琢玉的脸色立马就变了,斩钉截铁道:“不行。”公主的身子骨很差劲,现在调养好了许多,可她还是怕风一吹就碎了。到了那边,就算没有跟疫民接触,宁轻衣也比别人容易病些。
宁轻衣也只是说说,她想出京哪有那么容易?至少圣人和皇后那关是绝不可能过的。她对上裴琢玉的视线:“琢玉,你也应该知道我的心。”
裴琢玉当然知道,两眼直勾勾地注视着宁轻衣。
宁轻衣语调闷闷的:“你不听话。
裴琢玉许她说“下回”。
有的事情说多了不伤感情却伤心,裴琢玉有自己的主意,不想更改。怕宁轻衣又要问,她索性将宁轻衣抱到了怀中,低头吻住了那张开合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