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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抱着怀里的煎饼果子,诱人的香萦绕在鼻尖。

似乎是刚出锅的,还冒着腾腾的热气,于是困倦的胃也开始慢慢复苏。

沈念问:“你怎么出去了?”

声音有点低。

晏止行指了下沈念手里的东西,意思不言而喻。

沈念便慢慢哦了一声,看着正半蹲在自己面前,将他冰冷的、赤着的双脚拢进去的人,忽地用了点力,足尖探过去,碰到了点坚实的、带着热意的肌肉。

“用了这么久?”

晏止行顿了下,抬头看着沈念,嗯了一声。

沈念便不说话了,安静地将袋子拆开,小口小口地啃起晚饭来。

第一夜平静度过去,又休息了一天后,在第三日的清晨,沈念带着晏止行去了公墓。

十年没来过,这里多了不少新坟,偶尔沈念也会看到自己幼年时曾见过的人。

很快,他找到了母亲的碑。

那时候他太年幼,母亲走得也仓促,好心的邻居医生们一起帮忙,却也手忙脚乱,最后竖起的墓碑也混乱,没留下照片,仅有寥寥两个字。

“晚安”。

是沈念当时选的。

黑暗总是一件让人恐惧的事情,而母亲只需要一个轻轻的吻,与一句微笑着的“晚安”,便可以驱散这种恐怖。

他伸手拂去碑上的一点尘埃,又摸了摸那两个字,垂下眼说:“我回来了,你看看……他。”

说着,他稍微让开了点,晏止行便走上前,将祭品放下摆好。

风轻轻拂过来,带动了坟边插着的柳丝,泛着黄的叶飘摇着抚过那两字。

晚安。

三小时后,公墓里下起了蒙蒙细雨,带来点春天的气息。

晏止行撑起一把黑伞,可沈念却拒绝,他抬手接了两滴雨丝,忽地转头看向晏止行,微微笑了一下。

“她喜欢你。”

过了片刻,晏止行才意识到“她”指的是沈念的母亲,微微点了下头,“我很高兴。”

沈念说:“我也是。”

回县城的路也需要坐大巴,沈念靠在晏止行肩上睡了一觉,在梦里又一次久违地遇到了母亲。

仍是那副看不清的、云雾般的模样。

可沈念却觉得自己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是平静而喜悦的。

上楼时,脚步声回荡在昏暗的楼梯间里,路过二楼时,某扇门忽然开了条缝。

旋即,一位脸上有些细纹的妇人探出头来,目光在一前一后的两人身上扫过去,最终停到了沈念身上。

她仔细看着沈念的脸,目光便一点点惊疑起来,最后又化为某种惊喜。

而沈念也停下脚步,跟那位妇人对视着,最开始有些茫然,随后便恍然大悟。

“念念?”

对方不太确定地发问。

沈念笑起来,“薛姨,是我。”

薛姨便哎了一声,嘴里念叨着要拉两人进来。

“我说最近怎么听着楼上有动静,原来真是你回来了,一晃都这么多年了,在A市过得怎么样?”

“时间过得真快啊,已经比我还高了,比你妈妈都高了,我当时就舍不得啊,却拗不过你妈妈……”

沈念便抬脚走过去,在关上门的瞬间,他似乎看到薛姨抬手,擦了下眼尾。

但很快又对着他笑起来,百般关心,沈念也一一答了,隐藏了李家那些腌臜事,只捡了几件好的来说。

可薛姨怎么可能想不到?

那么点的孩子一个人去找早就将良心喂狗的男人,能讨着什么好?

她暗自神伤起来,而沈念笑着哄了她两句,几句俏皮话便让她转哭为笑,又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