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堂中看着偏厅,小厮描述着来人的样貌,画师记录,谢玦她嫁进国公府三年,谢玦给她的印象一直是沉稳,从容,清清冷冷,淡淡的疏离感和分寸感,即便是对着他的祖父和二叔,也是守礼到有些生分的样子,今日他这样失了冷静,她真是从未见过,心中震惊无比。
画师说:“公爷,好了。”他才起身,手中的画就被夺了过去。
谢玦定睛凝神片刻,宛蘅岫和宛老爷也冲了过去,仔细一瞧,宛蘅岫迟疑:“似乎有些面熟。”
“在哪见过?”宛老爷忙问。
宛蘅岫懊恼,怎么也想不起来。
“是太妃的人。”谢玦沉声道。
“对!就是太妃身边的丫鬟!”宛蘅岫眼睛一亮,转眼就见谢玦疾步离开,宛老爷也要跟上去,宛蘅岫忙是拦住了他,“哥哥,那是太妃,你跟着去能做什么?交给琇宸。”转而吩咐下人收拾她的房间。
宛老爷意外:“你今日不回府了?”
“我自然是要在这等阿宁回来的。”宛蘅岫说得理所当然。
宛老爷斥道:“胡闹!你现在是谢家妇,哪有自己住在娘家的,传到老令公耳朵里,又惹得他老人家不快。”
宛蘅岫心道:不高兴就不高兴呗,反正她做得好,他老人家也不见得高兴。面上还是笑嘻嘻道:“哥哥且放心就是了,景纯会帮我说情的。
宛老爷看着她,心知现在女儿的事他帮忙也忙不到点子上,又两年没见妹妹了,便关心起了妹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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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三十里地的树林里,流霞脸色苍白,坐在马车里抓紧了宛宁的胳膊,吓得瑟瑟发抖:“小姐,那些人还会不会再来?”
宛宁也不知道,转头看向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的姜至,生气道:“你还有心思睡觉?那些人分明是想将我们困在这片林子里,一定是你平日里得罪了人,人家戏耍你!”
姜至掏了掏耳朵,半睁开眼:“温柔些,我可是病人。”见宛宁皱着眉瞪着他,他只能坐直身子,“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现在浑身是伤,一点武功使不上来,他们要将我们困在这,我也无可奈何啊。”
宛宁语塞,只是一脸的焦急,时不时探出头去,姜至默默看着,其实他早已看出宛宁的焦急,只是他没觉得困在这有什么不好,能和她多待一刻是一刻。
“这么时辰,即便我们出了这片林子,也是回不了城了,城门早已关了,我无一官半职,城门的守卫根本不会破例开城门让我们进,只能等到卯时,那还不如我们在车上睡一觉。”
宛宁急了的眼眶一红:“那怎么行呢!我和你彻夜不归,成何体统!”
姜至嗤笑一声:“成何体统?这么古板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奇怪,跟着谢玦学的?”
一提到谢玦,宛宁怔然一瞬,忽然别过脸背过身去,不理他。
姜至呆愣,见她久久无声,探身绕到了她的前面,赫然一震,就见她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新泪又再度夺眶而出,他顿时慌了神:“你别哭啊,你哭什么,我没说什么啊。”
他不偷懒不劝还好,这样一来,宛宁彻底没了矜持,眼泪汩汩地流,哭喊着打他:“都是你!你为什么要忤逆你的父亲,为何不顺了老夫人的安排 ,受了伤生了病为何不在家好好休息,你知不道我今日要去国公府赴宴的“宛宁将脸埋进臂弯里,越哭越凶吗:“时间都耽误了”
姜至任由她打着,任由她发泄,任由她埋着脸哭,眼底沉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整个人都沉郁了下来,声音暗哑低沉极了:“不过就是一场宴会,至于这样在意吗?”
宛宁抬起泪眼:“我就是在意,我答应过他不会误会时辰的,都是你让我食言了。”她将一开始误了时辰的着急担心烦躁全都一股脑地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