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侍郎和他的夫人来了,想求见公爷。”他故意顿了顿,才道,“还特意带了许多礼物,眼瞧着都是送给姑娘家的,是直接跟之前一样送去春山可望居,还是……”
谢玦冷冷的声音响起:“让他们等着。”
这一等,就等了半个时辰,谢玦才款步而来,走近堂前,就看到堂中摆放的礼物,谢玦的目色沉了沉。
高侍郎看到了谢玦,站起来了笑:“琇宸啊……”他母亲是怀平郡主,沾亲
带故算起来,也算得上是长公主的表姑母,只是靠近五服边缘了,所以若是他仗着三千里“表舅”的身份,唤一声“琇宸”也未尝不可。
只可惜,谢玦不予理会,径自走过堂中,往上座而去,落座后,才抬眼看了高侍郎:“高侍郎,请坐。”
高侍郎面色微变,干笑了两声:“谢公爷。”
高夫人长年与贵妇们打交道,自然也瞧得出里头的变化。
高侍郎硬着头皮道:“许久不见梵玥了,又听说府里来了个表小姐,特意备下些薄礼,还望公爷不嫌弃。”
“薄礼”二字实在是过谦了,霍仲看着这“厚厚”的礼,心中腹诽:口气真大。
谁知谢玦轻笑了一声,缓声道:“是有些薄了。”
在场之人皆是一愣,又听谢玦慢条斯理道:“既是多时不见了,怎的今日想起来给舍妹送礼?”
高侍郎脸上挂的笑越来越古怪难看,被谢玦直接这么一问,简直不知说什么好,高夫人悄悄拱他,他自然明白夫人的意思,是让他直接,可谢玦一来就一副高冷矜傲的模样,喊他一声“高侍郎”,此时更是直接下他的面子,他哪里还说得出口。
看着高侍郎踌躇的模样,谢玦愈发眼底浮起一丝不耐,没心思跟他们周旋,站了起来。
高夫人急了,豁出去上前笑道:“公爷,今日前来,其实是有一桩喜事。”
对于高夫人的大胆,谢玦并不觉得意外,却还是微扬声调:“哦?何喜?”
高夫人道:“昨日在校场见了表小姐,臣妇尤其喜欢,又听闻表小姐未曾定亲,所以这才带了礼物上门拜访。”
来之前,高侍郎还有些犹豫,虽说昨日皇上口头赞扬了一番宛氏父女,可到底宛宁身份还是低了些,何况她如今在国公府做客,只怕还需要谢玦点头。
高夫人立刻反驳了他:“夫君此言差矣,宛宁身份虽低,一开始众人只当她不过是个外四路空有个名头的表小姐,可前有六公主被打,今有皇上点名赞扬,可见国公府是将她当正经表小姐的,听说上回她和大小姐去上香,是霍将军亲自去护卫的,既有了定国公做靠山,她身份如何低?”
“再者,夫君也说她只是在国公府做客,名义上公爷是有权利管着她,可到底只是客人不是,婚姻大事,公爷自然不好插手的,只是公爷不插手,咱们儿子那品行相貌和门第,已是宛宁高攀了,她聪明就该知道如何选,只要她自己中意了,咱们之间有了默契,等她姑母回京,自然好说了。”
高侍郎已经差不多被说服了:“只是,你别忘了谢家还有位二公子。”
高夫人得意地笑:“莫说二公子,便是谢家有十个公子,也轮不到宛宁,那样的门第,我们家姑娘都攀不上……”说着又惋惜地叹气。
这也正是高夫人敢站出来的原因,她将所有利益和关系分析得清清楚楚,论理,的确不错,只是……
“原来夫人是来提亲来了……”谢玦嘴角噙着清浅的笑意,语声低沉缓缓,只是让高氏夫妇莫名感到一阵胆寒。
高侍郎见夫人都先开口了,讪笑着:“小犬三郎公爷也是见过的,如今也十七了,到了议亲的年纪,我瞧着他俩模样性情倒是相配……”
忽然谢玦低低笑了出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