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掉进荷花池,
沉默半晌,谢玦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若是来的是姜至,你便不怕了是吗?”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噙着一丝冷意,细听却又有一丝嘲弄似的。
宛宁不明白,这件事和姜至有何关系?但他这样问,她还是老实点点头:“嗯。”
“啪”的一下,谢玦的太阳心猛跳一下,倏地攥紧了手指抑制心头的动荡。
他堂堂定国公不该纠缠这些。
这时石通跑了过来:“公爷,表小姐,没事吧?”
“让人把这荷花池填了!”谢玦突然冷冷命令。
石通一愣,荷花池?这才惊觉公爷和表小姐的衣摆都是湿的,那是方才落地没注意?不对啊,公爷一向警觉,这荷花也一直都在,怎会没反应过来?
难不成关心则乱?
这会又要填荷花池莫不是不好对表小姐发火,拿荷花池出气?
不会不会,他家公爷可不是任性之人。
石通心下百转千回,嘴上早已称“是”。
“带她回去换衣服!”谢玦冷冷丢下一句,转身离开。
一直被他的怒火震慑的宛宁,见他要走,她急切唤他:“表哥!”
谢玦脚步顿住,却不曾转身。
宛宁提着湿漉漉的裙摆小跑上前,绕到了他面前,细弱开口:“表哥,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谢玦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肃,凉凉问她:“你知我为何生气?”
宛宁乖巧地点头,认错态度十分诚恳:“我不该使心机偷拿你的玉龙令,今日也不该偷偷来看玥玥,我以后坚决不会再犯了,再也不找借口去你的房间,我保证!”
她自认她的态度十分诚恳,配上她十分乖巧的表情,应该能让人心软的,谁知谢玦的脸色越来越沉,乌沉的眼眸望定她好一会,忽然垂眸轻笑一声,而后是更深的幽冷。
宛宁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谢玦越过她离开,冷冽的声音缓缓传来:“送她们两个回去。”
两个?宛宁猛地抬眼,不确定地看向石通:“他是说两个吗?”
石通笑:“是啊,公爷让小的送表小姐和大小姐回去。”
宛宁求助地问他:“那表哥到底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这”把石通难住了。
宛宁一副了然的样子:“原来你也不知道啊,我还以为表哥想什么你都知道呢。”
石通内心嚎:我知道啊!我知道!但是不确定,还是要再看看。
把宛宁和梵玥送回春山可望居,石通就回了观澜院,谢玦已经换了衣服坐在书案后看公文,听到他的脚步声,头也未抬:“请府医没有?”
石通颔首:“请了,开了些压惊茶,好在天热,湿了一点裙摆,并无大碍。”
谢玦搁在手指间的毛笔重新竖起:“去通知在府中授课的各家,让他们明日不必再来。”
石通惊诧:“公爷是要撤了府中的私塾?”
“嗯,温家在青庄馆请了学究,让二公子也去,梵玥和宛宁不必过去。”
石通再度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看着像是故意为之?
“是,只是怕是要后日才能去青庄馆了。”石通道,“太妃前日下了帖子,明日在风荷园设宴,公子小姐们都去赴会,不知大小姐和表小姐去还是不去?”
以往每次这种游园赏花的宴会,大小姐都会去,只是这次有点不同,所以石通特意问了声,他抬眼朝堂上的谢玦看去,见谢玦沉默了半晌,缓声道:“让她去,有些事,亲眼见了,才能死心。”
她?石通不解,他明明提的是“她们”,公爷说“她”是指大小姐还是表小姐?说的“死心”指的又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