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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李景辞跪在地上,怔怔的望着父亲,最终还是回答了:“……是,陛下,我喜欢他。”

李彧古怪的笑了一下,问了一个犀利的问题。

“那朕命人将他凌迟处死,你心里可还记恨朕?”

李景辞被囚禁的最初几个月完全没有人帮他传递外来消息,谢烨被行刑那日,李彧却专程派人来支会了他一声,告诉他谢烨明日将被处死的消息。

李景辞大病一场,却仍然坚持没表露出太过歇斯底里的悲伤,李彧左右从他的反应里挑不出他的错误,自然也没有理由以此问罪于他。

“草民,不敢。”李景辞谨慎的回答道。

“那你可知,他最后没死成,被人劫走的事情。”李彧继续问道。

李景辞肉眼可见的慌了:“陛下明鉴!此事与我毫无干系,我——”

“有没有干系你自己心里清楚。”李彧冷冷的打断他。

“一个你,一个裴玄铭,朕也不知道他到底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们一个两个的往他身上扑,完全不顾及自己身家性命。”

“那肯定是裴玄铭!儿子如今废人之身!哪来的本事从陛下手中劫人!”

“朕不是傻子。”李彧平静道。

“之所以顺着尚书的意思杀江昭,也是为了削去裴玄铭一臂罢了,他俩当着以为,他们之间那点真实的交情瞒得过朕的眼睛。”

李景辞后背上再次冒出了一身冷汗。

“我绝非要与陛下作对,实在是明渊阁时,谢烨照拂我良多,我……”

李彧听到这里,已经挥手将他剩下的话打断了。

“好了,冥顽不灵的东西,来人带他回去罢。”李彧厌烦的道。

“那姓谢的从小看朕不顺眼,数次在师父面前试图挫朕的脸面,都被师父挡了回去。”

“谢烨此人,不过是长了张漂亮的脸,武功稍强了些,就总觉得能将朕比过去。”李彧神色冷淡,似乎陷入了悠远而不悦的回忆里。

“我倒要看看,他何时才能意识到这个世上总有一些人,是天命所选之子。”

两侧侍卫将李景辞带了下去,满殿上就只剩下了李彧和身边随侍的大太监了。

“陛下,二皇子只是一时被歹人迷惑了心智,可那毕竟是您亲生的孩子。”大太监劝道:“要不,就恢复了他的位子,给他打发到偏远去,也省得陛下看着厌烦。”

李彧的太阳穴仍然隐隐作痛,几名宫女立在他身后,轻轻的给他按着头。

“再说罢,给裴玄铭传旨的人怎么还没回来,动作如此之慢。”

大太监心里一惊,对啊,按理说这个时候,裴玄铭应该早接到圣旨,赶往京城了啊,怎么迟迟不见踪影,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

李彧沉默许久。

大太监在旁边轻声道:“陛下,老奴以为,裴玄铭比江昭棘手的多。”

“此人绝没有江昭那般听话,若是他起了异心,陛下就该早做打算了。”

一个十分不好的念头同时在大太监和李彧的心里升了起来。

李彧从龙榻上站起身,简短的朝他吩咐道:“传我命令,宣中军返京护驾,收回裴玄铭西北驻军兵权,再另派人赴任。”

裴玄铭已经到了北疆。

战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峻,裘玑轻骑直捣北疆大营,在数个粮仓依次放火,放完就跑,姿态十分嚣张。

北疆士兵乱成一团,在战场上四下奔逃,昔日大营火海一片,最外围的士兵单手持盾,将大营进攻口做围墙,拼死守着不让他们进来。

北疆大营最开始占了个天堑一般的好地方,两道峰峦中夹着唯一能攻进来的谷口,奈何此时实在已经到了溃败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