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任由他跪在地上,自己转了个身道:“无事,朕只是担心你思家心切,又因战事告紧而难以归京,便召你回来看看,顺便给朕讲讲,塞外风光是何模样。”
“谢陛下,只是父亲和师父已具不在人世,臣已经没有家了。”裴玄铭心平气和的说。
李彧:“……”
倒是忘了这一茬,裴玄铭的师父傅照川,几年前在江南温家遇害身亡。
其中缘由,好像还跟谢烨有点关系。
他的眼睛不自觉的朝内殿看去,屏风对面无声无息,也不知道谢烨能不能听见他们说话。
谢烨自然能听见。
只是他此时身上重枷加身,腹腔心脏各个地方宛如被一千只蚂蚁密密麻麻的噬咬,手指徒劳而无力的在空中划拉。
嘴唇已经被他自己咬的鲜血淋漓了。
谢烨本以为他熬过这么多时日的酷刑,没有什么能比那更痛苦,也没有什么是他承受不住的了。
怎料这焚心之毒的威力远远超出他的预料,浑身的骨血脏器仿佛都要被撕裂,脖颈和额头处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秒就要冲破血管,将他血水放干而亡。
他意识昏沉,隐约想张口发出呻吟,不料屏风外裴玄铭熟悉的声音响起,他又硬生生将满腔痛楚咽回去,贝齿深深的嵌入嘴唇的血肉里。
……不能出声。
谢烨心想。
绝不能让裴玄铭看到自己这幅模样。
www.jiubiji.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