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早已离开,剩下满营的将士,互相搀扶着,七扭八拐地各自回营。
前一日夜宴的热闹到了大半夜才散去,等到第二日,胤祺从宿醉中醒来,捂着头疼的额头,吩咐弄墨:“林姑娘前儿个晚上就没动过筷子,昨儿个太晚了,再找人送东西过去惊动太过,今日亲自去厨房盯着,给林姑娘做些爽口的吃食。”
弄墨却笑得脸上褶子都出来了,他凑到胤祺耳旁说道:“要不怎么说阿哥和林姑娘是天作之合,昨天晚上林姑娘便送了醒酒汤过来。”
“什么醒酒汤,我怎么没有见到?”胤祺擦着手的动作一顿,他急急追问。
弄墨躬着腰回道:“主子爷,您昨儿个晚上喝了那么多,还是我们几个将您弄回来的,林姑娘过来的时候,您睡得正香,林姑娘便没让小的将您喊醒。”
胤祺皱着眉头,欲要申斥,又知弄墨是一心为了自己,想让他这主子好生歇着,话语在舌尖盘旋许久,胤祺叹了口气,无奈说道:“林姑娘的心意不能错过,你将昨儿个那汤再热热,端过来我现在喝了罢。”
“这又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还眼巴巴地热了再喝。”娇俏地女声从外头传来,胤祺听见熟悉的声音,将拿着的毛巾掷入盆中,笑着看过去。
只见帐篷门一动,披着天青色披风的黛玉轻盈地走了进来,脸颊被草原早上的风吹得略微苍白。
“妹妹怎么现在过来了?”胤祺急走几步,迎了上去,见着黛玉微乱的鬓发,只觉着格外心疼:“草原比不得京中,早上最是冷的时候,妹妹快过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黛玉顺着胤祺的力道,在帐篷中的虎皮椅子上坐下,只觉着四肢百骸被惊人的暖意包围,整个人都暖和起来,被冷风带来的寒意瞬间不再。
黛玉惬意地叹了口气,微微地调整坐姿,让自己更加舒适。
胤祺见此,眼神瞬间明亮起来,他定定地看着黛玉,懊恼道:“这虎皮最是暖和,都怪我没有想到,一会儿我让弄墨给你送一张过去,免得受凉。”
黛玉趁势将那明前茶喝了口,只觉着唇齿留香,放下杯子,黛玉笑着制止了胤祺:“你这说风就是雨的毛病可改改吧,前儿个喝了那么多酒,现在就不难受了?”
普天之下,也只有黛玉会说胤祺说风就是雨了,在旁人眼中,胤祺性子最稳,从不如其他人那般咋呼,胤祺的那点少年心性,全展示在黛玉眼前了。
被黛玉提醒,胤祺才觉着额头仍在一抽一抽地疼得难受,他苦着脸,虽未发一言,却足以让黛玉察觉到苦痛。
“该,昨日喝酒没个分寸,喝多了受罪的不还是你自己。”黛玉瞪了胤祺一眼,如同新婚的妻子一般絮叨着。
想到这个可能,胤祺眼中的笑意止不住地流泻出来,他连连点头:“林姑娘说的是,是我孟浪了,日后再也不会了。”
黛玉听了这话,话语声停,她从雪雁端着的托盘中端起一盏新煮的醒酒汤,递到胤祺手中,胤祺解开杯盖,将醒酒汤一饮而尽。
立即就被那又苦又涩的味道激地打了个激灵,英俊的五官微微皱起,看着便让人心疼。
黛玉眼眶一红,接过胤祺手中的空碗,低低说道:“日后便少喝些罢。”
胤祺一震,他是最不乐意见到黛玉哭泣之人,然而回忆起来,这几日他都不知惹得黛玉落泪几次,胤祺心脏好似被看不见的手拧着,他嘴张合着,沮丧而无力地说道:“是我不好,又害得妹妹伤心了。”
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只能靠着掀开的帘子采光,尽管是白日,胤祺帐篷里的蜡烛也没有熄灭,暗黄的烛光跳跃着,将胤祺的脸映得格外沮丧。
黛玉对胤祺何等熟悉,一见他眼中的颓唐,便知胤祺自责上了。
好似由于他们一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