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北静王的父亲,甚至在忧虑之下一病不起,临去世前,撑着病体给康熙上了道折子,请康熙允许将他家爵位从北靖改为北静,以示恭顺,康熙也投桃报李,在上任北静王去世后,将水家掌着的士卒全部编入了八旗之中,只给世子水溶留了个空架子后,下旨施恩,特特允许水溶无需降等袭爵,水溶便在年未弱冠之时,成为了北静王爷。
北静王家的爵位到底顺利地承袭了下来,这让仅剩的一个异姓王更是坐不住。让他反了大清,他没有这胆量,不然之前吴三桂振臂高呼的时候,他就随着举起反旗了。
然而,一直这样在京中扎康熙的眼,他用命拼下的爵位就要被收回,这又让他如何甘心,正好,北静王家的事情给了他先例,这王爷连忙将门客招来,绞尽脑汁地上了封奏折,求康熙将他的封号改为:忠顺王。
康熙收到这奏折,心头喜不自胜,三藩之乱杀伐过重,对大清影响颇大,康熙实在不愿意见着藩王造反的事情再次发生。
忠顺王的奏折态度实在过于谦卑,“忠顺”二字更是将他的臣服之心表现地淋漓尽致,康熙将忠顺王手中的将士同样打散了,并入八旗后,毫不犹豫地允了忠顺王爷的请求。
无论朝中的文人如何鄙薄北静王和忠顺王没有风骨,过于媚上,但两人总算是逃过了性命之忧,只要不想着改朝换代,到底能坐享富贵荣华一辈子。
在当年的乾清宫正旦宴饮里,康熙亲自与水溶和忠顺王喝了杯酒,对待两人态度也亲亲热热的,再无之前的戒备与警惕,水溶和忠顺王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等出了宫后,不知是否是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曾经最是博闻广识的水溶,性情大变,再也不与正经读书人来往,反而与没落人家的纨绔子弟走得颇近,府中小妾也是一个一个的抬回,整个人彻底沉醉在温柔乡之中。
而忠顺王则更是荒唐,他不像水溶,上头没有长辈撑着,他自己就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尽管年岁大了,心眼却是一点也不少,他也知晓,帝王的疑心是无穷无尽的,只要他顶着异性王的封号一日,康熙的猜疑就永远不会消失。
水溶的所作所为忠顺王也看在眼中,但,在他看来,水溶不过就是稚童过家家一般,做得这些事情不疼不痒,忠顺王索性放浪形骸起来,与优怜娼妓为伍,身旁美妾小厮不断,更是隔三差五地找个大臣闹上一场,只有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简而言之,这就是个混不吝之人。
黛玉对于宝玉这惹事的本事也是叹为观止,但到底是母家的表哥,既撞见了,当做完全不知却也不能,黛玉歪着头,慢悠悠地说道:“前些日子去外祖母家的时候,还听那头的姐妹们说,北静王爷给他赠了念珠香串的,想必这两人交情匪浅,想必琪官之事,倒也无甚要紧。”
“只不过忠顺王爷那边,”黛玉想起忠顺王在京中闹出的荒唐事,嫌弃地撇了撇嘴:“那是个不管不顾的,为了琪官闹上门去,也并非不可能。”
又是一阵冷风吹来,黛玉悄悄打了个哆嗦,胤祺连忙笑着说道:“贾宝玉与琪官不过是见个面罢了,或许不过是酒色上的相契,日后能不能再次相见也未可知,且别为了他们发愁,马车已经到了,快进去暖暖身子。”
黛玉想着胤祺所言,亦有道理,她抿着嘴,小小的梨涡出现在她的颊边,她半侧着头,被胤祺扶着上了马车,又扭头笑着:“我这就家去,外头天寒地冻的,你回宫也别骑马,仔细吹了冷风头疼,又遭大罪。”
红地八答晕纹锦的帘子放下,隔开了马车里外,胤祺见着黛玉的马车渐渐离开,正欲吩咐小厮将他的马牵来,又想起黛玉的话。
清宫中太医开方子的首选就是清清静静的饿几顿,胤祺想到那寡淡无味的白粥,伸向马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