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走一趟,你去盯着,谁也不许慢怠了公主。”
黛玉翻着经书的手一顿,大公主的婚事居然如此近了,她不由想起了薛宝钗,想尽法子当了公主伴读,眼见着在公主身旁已经得了信任,这公主却这么快就要成亲,也不知她此时是如何打算。
此时的薛宝钗,却正大公主的车上,正襟危坐地为大公主说着江南风物。
薛宝钗也从宫中的消息中得到了大公主即将要被指婚的消息,她惊了一瞬,却很快稳住,大公主嫁人是必然之事,只不过时间比她预料的稍微早了一点,她才刚在大公主眼前得脸,仍未站稳脚跟,正在这时,又听到了大公主将要随驾南巡。
宝钗咬牙,南巡总得有个两三个月,她万不能错过这个机会,若能抓住这个东风,说不得她就能脱胎换骨。
宝钗对大公主的管事嬷嬷许以厚礼,以家中亦是江南人士得了伴随的机会,十二般用心的为大公主理事。无论是指点宫女收拾行李,还是关照那些同样没有出过门的其他公主,都做的一丝不苟,这让大公主很是满意,也召着随身伺候,在马车上讲些江南的风土人情。
南巡的队伍浩浩荡荡,等到了中午,已经出了京城,在京郊行走。
与京中宽大平坦的道路不同,自出了城门,京外的道路黄土漫天,虽说是官道,却也不见得多么平整,车上立时就颠簸起来,皇太后将五公主搂得更紧,也止住了黛玉念经:“这路上颠地难受,你也别念了,仔细头疼。”
黛玉收起书,思忖着是否该和皇太后告退,回林家的马车,这时一阵马蹄声从凤辇旁传来,听着声音,好似是小跑而来。
能在南巡队伍中纵马的,绝非常人,黛玉心下一动,有了思量,小心地顺着五公主掀开的帘子望去。
果然只见穿着皇子常服的胤祺纵马而来。
平日里胤祺不是讲究排场的,穿衣配饰以舒适为主,并不似其他人那般华丽,这是黛玉难得见着胤祺穿上全套皇子服饰的样子。
衣裳是石青色的锦缎制成,上头全部是由最手巧的绣娘,一针一线绣出的云纹,莽缠绕在云纹之上,好似在云间遨游,头上戴着的顶戴上,硕大的东珠耀眼夺目,更别提腰上坠着的玉佩,无一不是罕见的珍宝。
胤祺骑在枣红的骏马上,迎风而来,英姿勃勃,一时让黛玉看得愣住。
“皇玛嬷,”胤祺勒住马,不动声色地打量过黛玉,见她精神头还好,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他在马上对皇太后行礼:“奉皇阿玛旨意,要在此处安营修整。”
皇太后见着这般的胤祺,更是满眼笑意:“好,不愧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已经可以给你阿玛当差了。”
胤祺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干脆利索地动作引来众人轻声惊呼。
皇太后被胤祺亲自扶着,走下了马车,此时正是太阳当空之时,早晨出门时候的冷风已经悄然散去,日头晒在身上,全身都只觉着暖洋洋的,皇太后在车上坐了一上午,虽说太后的凤辇较其他人的更加宽大,但总归不是那么的舒服,趁着挖灶做饭的时候,她也走动几圈。
这么一耽搁,黛玉也没能告退,她站在皇太后的身后,望着祖孙三人的背影,慢慢地跟着,皇太后到底身份尊贵,不爱在这乱糟糟的地方待着,早有侍卫引着她,往河边的清净地方走去。
帝王出行,沿途的路上早就被查了一遍又一遍,倒也不怕危险。
此时已经春日,河中的冰消融,河水在日头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大群大群的鱼儿在水下游过,水面上是不是泛起圈圈涟漪,偶尔能见着几条肥硕的鱼,从河水中跃出,水珠被带动着浮动在河流之上,折射出斑斓,正是春日盛景,皇太后只觉身心舒畅。
伺候的人远远缀着,唯恐打扰了皇太后的雅兴,走着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