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家的鸡鸭牲口养得多了,出去杀猪时与人说几回家里有这些东西,人置席时没准儿能想着他们这处。
这便是难得的销路。
康和以前就想这样弄了,只是没得合适的条件,头先地皮子小,养不下几只家禽牲口,再吃粮食上也怕供应不上。
慢慢的家里盖了宽敞的棚子,今年里又置下了二十几亩地,喂养处和粮食也都不肖愁了。
不过光是这般也不成,他们家里头虽会养鸡鸭牲口,但到底不专,不比那些能手。
农户人家自养几只倒是都弄得来,数目多了,那可就难伺候了,若是不当心起了瘟,那死就得死一片,能把人给心疼坏。
要想几十百只的养,还得要请那般擅养的人来照看才成。
康和用耙子抛松棚子里铺着的草,同范景道:“寻头种羊来,给家里这两只母羊授个种,到时把羊也给育起来。村北窝子里有片荒地,还能在那处去放放。”
范景听了康和的打算,他丢了一颗菘菜给小驴子吃,道:“养些羊是好。只要想好生养这些家禽牲口,种数又多,人专这样未必专那样,如何请人干?”
“想寻个会伺候这样多种牲禽的人物,确是难寻。不行就找几个,专鸡鸭的专鸡鸭,专牲口的专牲口。”
康和道:“不教人日日都来,三五日间来一回便是。这般也能省下些咱的开支。”
范景没说成也没说不成,只道:“先打听着寻来看罢。”
于是康和便放了消息出去,倒是没过两日,自就有个歪嘴的男子寻上了范家来,说他擅养鸡鸭兔禽。
“俺至多时养过二十只鸡,二十只鸭,全凭自个儿一个人伺候,放在乡野村间,也少有俺这本事的。”
“月里头给俺两贯钱使,管上一日里的餐食便成。”
康和见这人多傲气,心说至多才养这些,眼下他家里头已是赶上这数目了,要想再多养,只怕这人也没此般经验在身。
不过人肯来门上,康和还是端了碗茶与他吃,客气问他:“那这位兄弟可谈一二养鸡鸭的心得?也好教我晓得兄弟的本事。”
那男子闻言,却梗着个脖儿道:“这门道轻易如何能与人说出,若露出了诀窍,岂不是白给了嚒!”
康和见这人谋事干,竟还不愿说出个二三能耐来,多半不是可靠之辈。
他道:“我这处要的是能手,可能手也不是张口说一句能手那便就是能手了。兄弟一不言心得,二不露手艺,我如何敢贸然赁兄弟做事?”
男子拍胸脯道:“你信俺便是。”
康和摇头:“我从不信空口诺言,你去罢,我这处赁不了你。”
那男子见没得差事,气冲冲的就走了。
康和叹了口气,亏是见有人上门来,教他空欢喜一场。
又过了些日子,陆续来了一个婆子和一个年轻夫郎,都说自个儿擅养鸡鸭家禽。
一问,不过是家里养过七八只,觉这养鸡鸭就是个闲活儿,喂喂食,铲铲屎也便罢了。
康和心中有些恼,觉要寻个专门有手艺的人当真不容易。
范景与他说:“自找来的不行,那便出门去寻。”
康和觉有理,便同范景出门去杀猪时,四处问询村里的农户。
一日上县城南边方向的村子去杀猪,倒还真教他问着了一个。
“俺们村北边山窝子头,有户姓牟的,他们家可擅伺候这些鸡鸭牲禽了咧。
往些年前家里就是做这门子生意的,后头打仗了嘛,日子不太平,有一年遇着一伙流民,冲进俺村里头来又拿又抢的。
牟家的牲禽遭了殃,这牟老爹守着自家的东西,活活教这些人给打死了。”
范景听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