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
待着人走了,她央着陈三芳看人送的定亲礼。
箱子开来,除却定亲有的酒、茶、猪腿、红枣等八样礼,还送了六匹细布料子,两盒子喜饼,一套银首饰。
那首饰只怕就有六两重。
张金桂咂舌,且不管人骆家究竟家底子多好才舍送厚礼,但礼节样样周全,必是十分看重珍儿才这般。
原先她还想给珍儿说自己娘家兄弟的孩子,可不想还没轮着张口,人就有了这样好的去处。
张金桂一时是为珍儿高兴,一时不免又羡得很。
陈三芳道:“这些都是外物,要紧是那骆家二郎,爱咱家珍儿爱得很,往后定不教她委屈。”
她今朝多光彩,心里也高兴的不得了。
张金桂有些酸溜溜道:“你是好福气。”
一会儿家里又来了些闲妇,等着定亲结束前来同陈三芳说话,屋里热热闹闹的,都在说着珍儿定亲的欢喜事。
珍儿害羞,躲去了屋里,没出来与这些婶子叙话,
康和瞧骆家礼数周全,那骆川宜也不错,挺是满意的。
转见范景,似乎却没有十分高兴,悄摸儿声的就回了屋去。
康和把怀里抱着的大福教巧儿饱了去,自撵着回屋,就见着人坐在窗边前,又跟以前一样埋着个头搓麻线制着长工,闷葫芦似的,便晓得他是心绪不好。
“珍儿还没出嫁呢,这就已舍不得了?”
范景教康和说中了心思,没答他的话。
康和倒了杯茶端与他,历来便是晓得这人面上冷冷淡淡的,其实心里头比谁都紧着自家人:“姑娘大了总要出门子的,一家里头可难招两个上门的。”
范景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怕再来个上门的教你在家里失了地位?”
康和好笑道:“我可不怕,就是再来十个那定也比不过我去。”
范景也短促的笑了下。
康和见此,挨着他坐下:“我瞧那骆川宜很喜欢珍儿,珍儿呢,也一个心思。两家人都合意这桩婚事,像这般,已是很难得了,你当为珍儿高兴些才是。”
“我晓得。”
范景看着这些,也替妹妹欢喜,但默了默,还是同康和道:“只我见骆童生不大瞧得上我们家。”
家里虽多是康和做主,但今朝定亲大事,父母健在,外人上门来,门面上定还是长辈说谈。
要是教家里的女婿来主谈妹妹的婚姻大事,难免教人说闲。
堂上也便是陈三芳跟范爹说话,他见那骆童生,少有张口理睬,多是他媳妇云氏在说好话。
康和听了范景的话不免眉心微蹙,他也见了骆童生,两人也还说了几句。
他何其人精,自是看出来骆童生有些姿态在身上。
读书人家多清高,嫌看不起他们这样的人户也是寻常,杀猪屠户,确实听来不雅。
这骆童生虽不比徐家读书人随和,但到底还算和气,不是那般刻意与人难堪的,也还是有分寸在。
骆家门第比他们范家高,这是事实,人家有的端,在他们面前确实也端得起。
总也不能以弱求强,要求人家还要多低姿态的来待他们罢。
与其求着高门贵户以礼相待,不如自个儿争气些把自家门户弄高些。
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更何况是谈婚论嫁,总有些不合意才是寻常,若当真事事都好了,只怕还是个陷阱。
今日骆家备下厚厚的定亲礼来,堂间也没要求他们把珍儿嫁过去需得备下多厚的嫁妆才行,只言合礼就成,也很算是通情达理了。
范景道:“他看不看得上我们家都不要紧,我只是担心珍儿往后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