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2 / 3)

,瓶口抵在桌沿,手腕向下用力,滋滋啦啦的酒精气泡瞬间往上涌。

尤剪冲他招手:“喝了它。”

路与舟当然不想喝,但是他又不能不听话,上一次没听尤剪的话,有一条胳膊便经历了断骨的疼痛,放在以前,这种便利店的廉价啤酒,都没有机会入他的眼。

他动了动腿,这才发现自己早就四肢冰冷,每动一步都如同在冰窖里冻上几年一般僵硬,他在心中暗骂伯父的人怎么还不来,一步一步,缓缓停在尤剪面前。

仅看影子,亲密交叠,他僵持站在原地,尤剪静坐在沙发上抵着下巴望他。

他们不同的姿势,无意间造就了高低差。

下一秒,尤剪一脚踹在他膝盖上。

力道一点不轻,路与舟踉跄一下,跌跌撞撞随着惯性往前跪,等到扑通一声,霎那间,疼痛占满了大脑,他本就不是耐疼的性格,从小到大也是被哄着惯着长大,路与舟瞬间动怒,抑制不住抵想要发作。

几乎是同时,头发被人紧紧抓起,路与舟被迫仰着脑袋,浑身疼得全是冷汗,目光所及,只是一双波澜不惊的深黑色瞳仁,那双眼本身淡漠薄冷,映出他狰狞怒火的脸。

尤剪面无表情:“觉得生气,想杀我?”

路与舟呼吸凝滞,忍了又忍:“……没有。”

“你不是让我喝酒吗?”

尤剪似是被他提醒才想起来,冷淡地嗯一声,渐渐冷寂下来的房间似乎都是静止的,但也没打算松手,只是身形稍动,由着这种姿势,路与舟觉得有些恶心想吐,更多的,还有种眼冒金星的晕眩,耳朵嗡嗡作响,而后一瞬——

冻出冰碴的啤酒偏移方向,冒着气泡的,火辣辣的酒□□体被强行从他的头顶灌下去。

淋过他的额头,流入他的眼角,呛入他的喉咙。

路与舟几乎是本能地挣扎起来,但不止一次两次,每一次他都挣不脱尤剪的手掌,以这种近乎屈辱的姿势被人轻描淡写地灌了两瓶廉价啤酒。

一滴不剩。

尤剪倏然松开手,路与舟顾不得磕到桌角的手肘,他开始剧烈咳嗽,快要把肺咳出来一样,边呕边咳,那些液体也流入了他的耳朵,顺着他的鼻腔粘腻的滑动,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湿哒哒地粘在身上,和落入一滩烂泥没有分别。

意识到这份狼狈后,路与舟更加觉得恶心,但他什么都吐不出来,这几天,他紧张得连一杯水都喝不下,更别提任何食物。

尤剪不急不慢地抬起右手,打火机叩动声响,他舌尖抵住烟嘴,齿尖轻合,艳锐的火光在没有灯光的环境下更加明显,他吸了口气,熟稔地吐了口烟圈。

从他妈死后,他就没再听话了。

不抽烟,只是那时不想抽而已。

尤剪没有错过路与舟眼底深藏的怒恨,挑着笑开口:“我最近养了只宠物。”

“乖的不得了,我让他往东就东,我说西走他就西行,天天在家等我,软软地唤声。”

“特别让人怜爱。”

路与舟的确学乖不少,一改少爷脾气,要是以前,早早开始骂天骂地,声声愤慨,现在却能连动几次喉咙,强压愤怒:“所以这就是你最近高兴的原因?”

路与舟根本想象不到尤剪饲养猫狗鸟兽的模样,在他眼里,这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远离社会规则,和正常人毫不搭边。

“当然不是。”尤剪奇怪地看他一眼,道:“我这人喜静,不喜欢到处叫的小兽。”

看出来了,何止是“小兽”,活物都不喜欢吧。

路与舟深吸一口气,觉得不应该和神经病统一思想:“可你刚才不是说你养宠物了吗?”

“我又没说我是因为这件事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