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2 / 3)

刻却忽然停住,像是身体没反应过来,脑子先出现惯性,鞋底甚至因为猝不及防停下在地板划出刺耳的声响。

说不上的怪异。

在池听的视线里,路与舟沉着脸看向尤剪,后者眨眨眼,半晌轻轻说:“明天见。”

恰巧屋里也不知是在上演什么环节,没完全掩上的门爆发出激烈的撞击声,非常应景,路与舟毫不犹豫,扭头就走。

尤剪勾了勾唇角,对尚在原地发愣的池听道:“或许,你能先陪我买瓶解酒药吗?”

原本只落在路与舟身影上的眼眸倒影此刻尽数给了池听,毫无保留,毫不克制,沾着浅浅的笑意,似是在为能与两个人单独相处高兴一般。

“脑袋。”

尤剪憾言叹息,终于带上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一般,堆着年轻男孩示弱撒娇般的叠字。

“晕晕的。”

池听心底碎掉的小玻璃渣,又呼啦呼啦地拼到一起,他面无表情地塞到嘴里一根烟,拉着人直接去了附近的24小时药店。

这条路几乎没有灯光,唯有的几个路灯电力供应不足,光晕淡淡,药店里的灯透着窗户映出来,冷雾间泛着寂白。

池听捧着尤剪的手心,拇指轻压在对方手腕上,握着棉签往伤口上擦拭碘酒,指腹处可以感知到微微的脉搏跳动,似人一般,轻轻的,若隐若现。

与他经常接触打斗留下伤疤的手不同,尤剪搭落的手指修长干净,似若圆盘,又若通透白玉。

像遇到某种易碎物品一样,池听的肌肉都是紧绷的,为了掩盖慌张,他若无其事道:“我怎么每次见你,你都在受伤。”

男孩子重复一遍:“我怎么每次见你,你都在受伤。”

池听:“要是实在躲不过,先服软。”

“要是实在躲不过,先服软。”

池听:“你学我干什么!”

“你学我干什么呢?”

和小孩子一样,莫名重复他的话一遍又一遍,池听蓦然转头,尤剪另一只手搭在下巴上,倾头看他,凛凛硕风,目光静静,几丝额发吹散,他们的肩膀无限贴近,留给池听最后一个印象的,是被酒气晕过的,原本静若寒潭的淡淡幽香。

池听呼吸一滞,尤剪却只是侧身拿走了他一旁的医用胶布。

距离再次拉远,周身温度因顺应进入的风倏地降下来。

池听的心情就这么忽上忽下的,好不容易找到宝藏又被挖走似的,说不上来的遗憾。

“你说的,就是我想说的。”他听见耳畔声音响起,接着,自己的手腕被人握上,他再一次僵住了身体。

尤剪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反常,握着镊子用酒精棉团擦拭着他上周留下的伤痕,消毒,敷药,拿胶布,缠上几圈,动作流畅熟稔,像是在解一道答过无数遍题似的轻松。

“好了。”出现在他手腕上的小巧蝴蝶结作为结束。

池听摸了摸持续发烫的耳垂:“你和我老板是情侣关系吗?”

“不算。”尤剪明明可以回答不是,但却落了模棱两可的两个字。

池听又问:“那你们……他……强迫你吗?”

没有比这更好笑的事了,尤剪不禁轻笑出声,喉咙间溢出的笑任谁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他拖着下巴:“你最好别这么关心我。”

他这句有着独断专行的意味,尤其池听兜里还揣着尤剪给他的小狗创可贴,单按这个看,明明是尤剪先在关心他。

于是池听饶有兴趣地晃了晃有着蝴蝶结绷带的手腕:“你行我就不行?”

“我们不一样。”尤剪撑着脸,侧头望着他,目光静静:“你可能只是一时兴起,今天认识明天再见,反正也是陌生人。”

“可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