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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汝为昆山明月,吾珍之,重之,爱之,不忍汝随吾飘零似蓬草,薄命似朝露也。

京冀之地,城阙九重,黄河作门,天险也。汝居长安,吾往太原,断不让突厥铁骑南下之。

吾作此书,几欲搁笔,难诉离情,难话衷肠。

今别矣,愿汝寿且乐康,顺遂无忧。

珍重,勿念。

断断续续写完后,天已蒙蒙亮了,她无言地看向手下的信,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折好放在了桌上显眼处。

幽幽的晨光里,窗外的竹林显出一片黯淡的绿,前院里,整装待发的众人起得更早。

得到要提前出发的命令时,大家虽错愕,但也迅速行动了起来。

冬子打了个哈欠:“大人,我去叫何姑娘。”

“不必了。”存玉转头不看她,“知云不去。”

“不去”冬子的手慢慢落下,睡意消失殆尽,启唇犹豫再三还是没说话。

马被套上嚼子,在地上甩着尾巴,边喷气边蹬腿。

金吾卫右将军跟着她走,这个年过四十的老将把护卫之事安排的井井有条。

没有再留下的理由了,存玉背对着府邸。

“出发吧。”

栖梧庭离正门远,她们离去的声响传过来时都快听不清了。

马车出了城门时,知云才睡醒,她看了看木窗外半白的天。

“张掌柜应了没有?”

小言在梳妆台前收拾知云的首饰:“应了,他带着人昨晚就去南边了,那边的人可都不是好糊弄的,也不知买粮的事能不能说好。”

知云一面穿衣裳一面说:“不能也得能,平日里抬粮价抬得那样狠,现在还想发战争财。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你写信给江宁何家,让他们多注意着。”

小言应是。

这时,一个小丫鬟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姑娘,不好啦。”

小言护住手里的首饰:“怎么这么咋呼?”

小丫鬟喘着气:“冬姐姐,冬姐姐让我来给何姑娘说,说大人已经走了。”

知云转身看她:“是出了什么急事先走了吗?”

小丫鬟咽咽口水,直摇头:“不是先走,是,是”

她看了知云一眼,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闭眼说:“大人说姑娘不用去了。”

小言腾一下站起来,怀里的几支金簪落下:“什么叫姑娘不用去了?”

小丫鬟摇摇头,又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来:“这是冬姐姐在大人书房里看到的,让我给姑娘拿过来。”

小言还没动,知云就两步上前拿过来。

“姑娘,我得先走了,饭还在锅里烧着呢。”小丫鬟跑出去。

太阳渐渐升起,屋里亮起来,知云握住信纸的手关节泛白,小言在旁边看见了只言片语,脸色便已变了。

知云手指用力,在边缘捏出了几丝褶皱,她的眼神落在最后。

勿念,勿念

她给自己留了一封诀别信,竟然还敢让自己勿念!

第二次了,这是她第二次丢下自己了。

微微颤抖的手指诉说出知云心里的不平静,她眼眶微微泛起了红。

小言见她这样,担忧道:“姑娘”可话一出口,小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到她。

肃静之中,知云突然收起了信纸,脱起了才穿上的宽大外袍:“快去备马。”

小言一愣,立马反应过来:“是。”

她快跑去马厩,牵来马时知云已换上了一身轻便骑装。

她翻身上马:“小言,你留下收拾其他东西,我在太原等你。”

“是,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