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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她穿过人群打算抄小路回去,便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眼熟的马车。

认出来马车旁立着的人是谁后,她脸上绽开笑,快步走过去:“知云,你怎么在这里?”

何知云才从布庄回来,正准备去钱庄看看,一转眼却看到存玉从身后冒出来。

她笑意盈盈:“我来对账,你呢,你从哪来?”

存玉这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有不能被她发现的生辰礼,她不动声色地侧身背手挡住包裹,展颜笑道:“我才从大理寺出来。”

知云一上午的忙碌被她笑化了,眼里心里都只有她了,根本没注意到她手里有没有拿着什么东西。

存玉转移话题:“你还要去哪里呀,左右我今日无事,一会和你一起去吧。”

知云牵着她的手上了马车:“我再去钱庄查一下账就好。”

城里人流如织,马车在闹市里缓缓行驶,存玉趁着知云给车夫交代事情的时候把盒子塞进了袖子里藏好。

早春已有了暖意,车帘换成了轻薄的软烟罗,存玉看到烟色的纱从知云指尖滑落,一瞬间遮住她的面孔又马上落下去。

知云浅笑嫣然:“城外落霞山庄里有一眼温泉,据说可祛除寒气,效果极好,我们明天去试试怎么样?”

存玉从美色中回过神来,没听清她问了什么便点头答应。

知云脸上的笑加深了几分。

马车走得很慢,存玉从旁边拽来一个软枕抱在怀里,她把下巴埋进去眼睛在知云的头上打转,今天的发髻很适合戴琉璃步摇呢。

她心里痒痒的,可只能忍住自己快要控制不住的手。

清风吹起车帘,知云一眨眼看到了人群里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紧接着马发出一阵痛苦的嘶吼声停下,马车开始左右不停摆动。

她们本就虚虚靠着车身,在剧烈晃动中坐不稳的两人撞在了一起,存玉被晃的欲呕,知云倒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在混乱中伸出手护住她裸露在外的后脑。

车夫脸色发白,手上青筋冒起用力拽着缰绳,马脖子被紧紧勒住,约十几息后叫声终于渐渐变小,安静下来。

存玉空咽几下压住自己反胃的感觉,知云还倚在她身上,存玉扶她起来坐好却看到她的左手一直在打着颤。

“你的手怎么了”她面色一凛,轻轻托起知云的手,看到手腕内侧青了一大片。

知云忍住手上的钝痛:“没事,先去看看外面怎么了吧。”

她想起方才闪过的身影,心里的不安加剧。

马夫在外面担忧地问:“大小姐,你和姑爷没有受伤吧?”

“我明明好好驾着马呢,不知为什么它突然就躁动了,难道是被什么吓着了?”

车外是一片嘈杂的声音,存玉一手轻轻牵着受伤的知云,一手掀开帘子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她上半身刚探出去,还没看清楚这里是何处便被横伸出来的一只手扯了个趔趄,她从车辕上被拽下去,知云在内侧疼得全身脱了力也没拽住她。

存玉落地还没站好,便被一柄白刃架在了脖子上,拿着刀把的手是一只枯黄肮脏的手。

刀锋处寒冷的触感威胁着她,存玉放轻呼吸,不敢用一丝力。

知云方才用力之下扯到了另一只手的伤处,她疼得眼前发黑,等到能看清眼前情形的时候瞳孔猛的一缩。

此时以马车为中心已经空开了一大片区域,将刀横在存玉脖子上的中年男人衣衫褴褛,神色癫狂。

他嗓音粗哑,像是很久都没说过话:“是你逼我的,都是你们逼我的!”

大街上片刻前的喧嚣荡然无存,此时只剩下这个男人疯狂的声音,他一遍遍重复着“是你们逼我的”这句话。

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