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是一片慈母心:“都怪娘没用,你早两年就该出嫁了,可娘没给你生个亲弟弟出来,你奶看不上我,只能把你拖到如今。”
她眼睛红了,眼泪掉了下来,“好在你是常家血脉,你奶还惦记着你,那镇西的张家你可知道?张家老爷年岁虽然大了些,可家里有钱,你过去就能吃香的喝辣的,只要能生个儿子,下辈子就有靠了。”
关好懒得跟她多废口舌,只冷冷的看着她不吱声。
于苗娘也不在意,抬头看了眼天色:“等嫁出去就好了,我知道你不想做小,可大妇都有容人之量,你看咱家你云姨,我对她可有苛待?”
“那有钱人家更是如此,不会委屈你的。”
她擦了擦眼泪,道:“趁天没亮,你多歇会儿,等早饭好了我叫你来端,可别被你奶发现你偷懒了。”
常家两个女孩儿,一个是原主常秀珠,还有一个就是乔云娘生的常秀丽,后者因为弟弟的缘故得了祖母宠爱,自然精细的养着。
原主呢,正是因为亲娘对她的“疼爱”,心里对母爱总是抱有期待,因而在家中受尽了委屈。
往常这种时候,原主因为舍不得亲娘一人为全家辛苦,总会早起帮忙,为亲娘减轻一些负担。
于苗娘则是心疼女儿,只让她坐着烧火,脏活儿累活儿都是自己干。
现在常秀珠换了人来做,关好才懒得搭理那个脑缺的货,回到床上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饿得实在睡不着,便想着摸点吃的来垫垫。
常家是典型的农家小院,坐北朝南。
东厢房带堂屋是祖母刘氏住处,西厢房两间分别为乔云娘母女和常威所有。
于苗娘自觉没能生下男孩对不起夫家,因而搬去了东厢房边上的灶屋去住。
至于常秀珠,用刘氏的话来说就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不能天天叫灶火熏黑了,未免没人要,所以这两年在西厢房北侧垒了个土屋,半夜也好伺候乔氏三人。
关好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又往身上裹了一件破衣裳才起来,琢磨着趁天没亮跑了得了。
先往山里一钻,身份文书的事情以后再考虑,反正大多数小镇子也不会查这东西。
否则留得时间长了,迟早得治好她的低血压。
她起身穿好鞋正准备推门,却突然听见隔壁西厢房响起了门轴转动的声音。
隔壁的乔氏娘仨能这么早起来?
她心里觉得不对劲,便站在窗户一侧,悄悄的往外看。
门被一点点的推开,声音很轻,再加上北风呼啸,若不仔细定不会发觉。
不多时,一身穿绿袄裙的妇人走了出来。
她脸上裹着暗色的棉布,左右张望了一番,见灶屋那边烟囱冒着烟,这才快步的绕过井边往院门去。
等人出去,关好直接窜出了门,翻了西院墙就跟了上去。
没多远,就听到了细碎的声音传来:“怎么拖到了今日才来?”
“那边难道不知道家里忙着,孩子大了要读书?我这个当娘的不要紧,可是得紧着孩子照顾呢。”乔云娘娇嗔一声。
自打生了儿子后,她连贴身小衣都没搓过,不论是声音还是体态,都年轻的很。
关好皱眉,乔云娘难道偷人?
又觉得不大像,原主的记忆中没有这一茬,若真是偷人,她们住得这么近,不可能没发觉。
再有刘氏当了这么些年寡妇,对两个儿媳妇看得也很紧,若乔云娘偷人,她不可能发现不了,更不可能忍下。
琢磨着这里头可能有猫腻,关好借着路边的芦苇和草垛不紧不慢的跟着,待他们进了村尾的废弃猎户小木屋后,这才快速靠近,躲在墙后喝西北风。
许是不用在外头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