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外狼狈,
路白月和盛安桐守在外头, 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
显而易见。范意想,出问题的人是他。
他被拖入了幻境之中,所见到的一切, 应当都是幻觉。
范意的头上慢慢长出了屋顶, 风扇吱呀吱呀地转, 天台被水泥封上,墙壁的栏杆成为墙,上边排满肮脏的窗户。
被黑烟涂满。
烧烤的味道灌进咽喉, 连温度也滚烫起来,还烧起了火。
范意觉得有些呛人, 右眼被熏得有些疼,发红,落下生理性的眼泪。
他半蹲下, 在浓烟中看到了绰绰的人影,听到了细碎的声音。
“你们一定要在教室里烤肉吗?”
“有什么关系,反正这空教室根本没人来上课,还挺干净的。”
“不在教室里在哪?宿舍吗?”
“别,感觉到时整个宿舍都得断电,然后把线路烧了,大家完蛋。”
“不,我感觉电烤炉子还没支起来,宿管就得冲上来骂人了。”
“所以嘛,还是这儿安全,没课的时候,也没人来检查。”
“呃,你去天台都比这儿好……”
“天台不是锁了?而且,上哪找插座去。”
“吱——呀——”
“吱——呀——吱呀——”
头顶的风扇转啊转。
范意往窗边走,拨开烟雾,企图看清那群聚在一起的人影。
“话说,我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什么梦?还特地提一嘴,和我们讲讲?”
“哈哈,也没什么,就是有点在意而已。”
“梦里,我拿到了一张奇怪的课表。”
“上边只有周一有课,而且只有四节。”
“我去,上一休六,有早八吗?那不是很快乐。”
“嗨,快乐什么呀,那四节课可怪怪的,当时可把我惊出一身冷汗。”
“第一节,跳楼。”
“第二节,上吊。”
“第三节,火烧。”
“第四节,活埋。”
“?”
“这什么东西,好恐怖的课程。”
“是吧,这种梦我可不能一个人做,必须得分享出去才行。”
“怎么,这种无厘头的梦,还想吓着我们不成。”
“还分享呢,快把窗户打开,这里呛死了。”
“你们就不觉着有点冷吗?”
“火还不够旺呗,再加点油。”
“这都不旺?赶紧开窗。”
确实呛。
“不如就你去吧?”范意听到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
“去开窗。”声音说。
鬼使神差地,范意抬步走向窗边,穿过浓烟与人影,右瞳失神,甚至越走越近……
“对,开窗,让这烟出去。”
“就不呛了。”
范意身不由己地伸出手去,下一秒,就要推开虚影中的窗户——
“推开它。”
动作戛然而止。
他的喉中尽是滚烫的辣意,刺得他发疼,要推窗那只手离面前的窗只余下堪堪一寸。
“怎么不动了?”
“快呀。”
范意喘了两口气,缓缓撤回手,将其抬起来,一点点摘下了自己左眼前的单片镜。
瞳眸底部,竟是一片刺目的血红。
“吵人。”范意说。
他将手搭在窗框边上,脊背在一阵接一阵的热烟中生寒。范意回过头,发现有整整四道目光落在他的背后,死死盯着他。
一人满身是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