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无法令其遗忘。
“从那天以后,我的视力变得很弱很弱。经常分不清方向,看不见东西。”
“生活也一团糟,完全无法与人正常相处。”
“妈妈被我折磨得发疯,动辄辱骂我,爸爸打我更加厉害,问我为什么不能像个正常孩子一样,给他们丢脸。”
“可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他们下手从不会太重,都是些好愈合的皮外伤,打骂过我后,转头消气了,又会给我上药,给我买一部新的手机,温声哄我。”
“我不明白。”
“于是我握着新手机,不知道点进了什么软件。”
“那天我做了梦,梦里,我是个没有一切烦恼的,幸福的人。”
“可为什么我的眼泪止不住呢。”
*
“……结束了。”
叶玫缓慢从旁人的情绪之中抽离。
他溃散的瞳眸逐渐回归清明,聚焦在眼前游荡的黑雾上,冷静将手撤了回来。
名为“悲伤”的情绪还在体内继续发酵,眼边和鼻尖还遗留着酸涩,像是马上要哭。
虽然那都是别人的情绪,可他自己还从未有过如此鲜活的时候。
鲜活到让他发现,自己原来还没有死去。
于是叶玫张开口,却忘了该如何说话。
范意用手在叶玫面前晃了晃:“老板?在?”
叶玫收了收心绪,说:“在。”
范意问:“都看见了吧?”
叶玫:“看见了。”
“那就行。”
“她的悲伤,只是这里的其中之一,”范意将手扣进叶玫的指缝间,声音轻轻,像在哄人,“这里还有更多更多的悲伤,你随便接触一个,都比她更加痛苦。”
“没错……”
“她是这里程度最浅的悲伤。”
“也是目前最有望重新回到恋爱都市的人。”
范意说:“她给人带来的影响最低,我相信你能从中抽离。”
“让你疼了吗?但那只是情绪,应该不会有实感。”
确实没有实感。
叶玫只是旁观者,除了接触时被对方短暂地带了进去,现在回过神来,仍是觉得自己在看别人的故事。
他回过头,正好与被黑雾包围的路白月对上视线。
路白月朝他翻了个白眼。
叶玫叹了口气,紧牵住范意的手。
用力之极,像是不想再次放开。
“这就是你给我的提示吗?”叶玫问。
“对,”范意回答,“第一层的钥匙,以及通往第二层的路,都藏在她的回忆里,与规则中。”
规则?都市传闻?
叶玫问:“钥匙?”
“嗯,钥匙,”范意说,“这是你们能够在这里继续前进的关键道具。”
他问:“要我陪你找吗?”
叶玫别过脑袋,在范意面前亮了亮眼睛。
他勾起一个古怪的微笑,掐紧自己的手心,柔声缓语:“可以吗?橘子?”
“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
范意扯他:“都在一起了,大胆点。”
他拉着叶玫,径直往商业街外走:“你体验过它的情绪,有没有产生一点不一样的想法?”
范意轻轻说:“我在等你理解我的想法,和我留在这里。”
“不能理解,也没关系,立场不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比如,我现在就可以陪着你,一直陪着,直到你找到进入第二层的钥匙,找到能够穿梭所有暗面,离开这里的钥匙。”
范意顿了顿:“不过,我也不能太过违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