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能让路白月在现实保持诡物形态的宝石已经相当稀有。
而名为“命数”的符纸,能直接影响人的一生。
已然是所有道具里,最顶级的东西之一。
范意想到了许多。
路白月曾问:“是谁将注定的苦难写进旁人的命数?”
他针对盛家的行径,将怪谈复苏的日期选在盛安桐的生日当天。
坟前的报纸,被盛家使用过的“因”符。
盛天原与建筑工人相似的死法。
那些规则,刑场,以及被盛家拼命遮掩的真相。
诸如此类,都在这瞬间串联。
拼成一个暂时无法完全确定,却极大概率正确的真相。
路白月……不,答案已经很明显,杨昼多半就是“果”符的承担者。
使用条件确实如叶玫所说苛刻。但要用的人是盛家,倘若他们真心想找,获知任何人的信息都并非难事。
路白月一边说着“我该死”,一边又在现实里拼命地,为了捉住那一线生机而不择手段。
范意想起,路白月在“不存在的人”的第二周目醒来时,曾提到过,自己脸上有莫名的泪水。
他以为是在和诡物共情而哭。
其实是从那时起,路白月就已察觉到了自己注定的死亡。
附着在他身上,无法摆脱的“果”再次生效。
还要挣扎,继续挣扎。
“就算伤害到了很多人……”
阁楼旁,路白月坐在窗台的边缘,感受着人死亡的味道,化作甜美的果实,滋养着他这类诡物。
他抚摸着手里的银色面具,像是在把血往肚里咽,生生将面具压出了一道凹痕。
“冲我来就好。”他说。
“如果要我继承结果,就让一个人受着就好。”
“为什么要让一辈子都淳朴善良的他们死于非命。”
打拼了很多年,学历不高的一对夫妻好不容易攒下一套房的首付。
平时过年才会返乡的他们,难得松口,答应了这个月回家,陪他们年仅七岁的孩子过生日。
小孩很期待,掰着指头数,一页一页撕下日历,翘首以盼。
他幻想爸妈回来给自己带好吃的奶油蛋糕,好玩的玩具。
随之而来的,却是父亲作业时坠楼的噩耗。
路白月勾勾唇角,似在自嘲。
谁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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