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酷、帅帅的哥哥。”
程巧细声细气地加入对话,她对温润如玉的‘裴雪归’有好感:“是。”
提到苏尧家的两个哥哥,不免要说到她的家庭:“老爸,你说苏尧爸爸妈妈为啥不愿意留一个照顾她呢?”
“大人要挣钱嘛。”程建国敷衍地应,他盯着红绿灯,跟上前方的车流。
程巧撇了撇嘴,对爸爸的应付挺不满意。她比苏尧大了五岁,算是观察她小小一个人独立长大的邻里之一,比起程翔、程阳,了解得更多。
“爸爸瞎说呢,”她不高兴地道,“她爸妈说是挣钱,也没见到过年拿回来多少吧,老房子多少年没翻修,一块出去打工的陈叔叔家都盖小洋楼了,尧尧家还是那副样子。”
“我听老妈说,他们闲了就去工地里摸牌,剩不下什么钱。”
程建国瞟了一眼义愤填膺的大女儿,没吱声。
程翔、程阳:“那苏尧平时有钱花吗?”
都打牌赌掉了,苏尧一个人生活该怎么办?
程建国清了清嗓子:“还是有的,工地里发钱。他们会先给苏尧打几百块钱。”
“那还行。”脑子简单的程阳满意地点了点头。
程翔有所察觉,望了眼姐姐。果然,程巧哼哼了:“投资嘛,用最低廉的价格来养小孩,将来回报可高……尧尧那么聪明,他们要是不养,多的是人想养呢。”
“一个月小几百块。不用照顾,自己就能长大的小孩,多省心,”程巧抱着手臂,犀利点评,“上回路过黄乐乐她爸的店,碰巧看到尧尧爸妈,听他们说什么养孩子不需要费劲,苏尧五岁就会自己烧饭了,垫着个小板凳就会炒菜给他们吃……”
果然,人的本性就是八卦。
程阳本来还在犯嘀咕,生哥哥程翔拖拖拉拉的闷气。这下,注意力全聚焦在隔壁苏家父母的不靠谱上。
车内一片热火朝天。
说着说着,比较以后,顿时觉得自己爸妈天下第一好。
程建国不加入孩子们的议论,他开着车,把孩子们送到一中校门口。
熟悉的秃头教导主任,带着肩章,虎视眈眈地看着家长把孩子们送到学校。
程阳看了眼时间,嘿了声:“没迟到!”
再一瞥,校门口还有他们刚在讨论的主人公。
苏尧穿着夏季校服,站在树荫下,苦恼地皱眉。
她身旁站着‘钟和熹’,英俊冷脸大帅哥正伸手要摘苏尧的发饰,一旁还有个高一点的初一女生。
程阳飞快取了书包,凑近去看发生了什么。
周忱瓷:“我妈说,军训要把头发扎起来。”校门口一遇见,她看到好朋友,立刻上前提醒。
苏尧叹气。
她忘记初一军训的要求了——不能怪她。除非记忆犹新,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否则,人总是会记住最近一次的活动。她记得大学军训的20天,记不住只有短短三天的初一军训。
于是,昨晚她梳好的,自然垂落肩头的分股编发必须得扎高一点。
高马尾或丸子头。
多余的发饰得摘掉。
好在,‘钟和熹’得心应手,‘他’迅速地摘下几个太显眼、不方便军训帽佩戴的发夹,又从手腕上褪下黑色发绳。
周忱瓷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苏尧的哥哥”,她记得上周五接送苏尧的不是他,但她还没来得及问苏尧究竟有几个哥哥,今天就遇到了‘钟和熹’。
英俊的成年人有一双极其动人的眼,眼睫毛在榕树下的光影中洇出辉煌色泽。他的表情极其冷淡严肃,舒展流畅的赤.裸小臂有着让人脸红心跳的浅青血管,在倾洒的清晨日光下,汩汩跳动,犹如汹涌不息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