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和棘从训诫堂出来,极其痛苦的模样,似乎是在哭,但眼眶里没有眼泪,全是殷红的血。
他们互相扶持着走出,每走一步就留下一个血印子,没撑多久,趴在了地上,一抽一抽的,发出极其痛苦的哀嚎。
没人去扶他们。
训诫堂的人说,荆与棘隐瞒了自己妖族血脉觉醒的事情,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行为,暴虐失控,杀死了群英山的弟子,但念其年幼,且非故意为之,便不处以极刑,只是从今往后需要戴上锁魂钉,时刻约束自己。
荆和棘抬起头,笑颜如花的那张纯洁美好的脸变得极其扭曲,像两个狰狞的怪物。
他们还在装可怜,说自己隐瞒只是因为害怕,他们不断哀求别人救救他,可是昔日漂亮的脸蛋如今变得如此丑陋血腥,便不再那么容易引起怜悯。
弟子们不再怜爱他们。
甚至群情激奋,要杀死他们。
荆棘在一片叫骂声里蜷缩着抽搐,快要死了一样。
可最终也没死。
那两人的生命力顽强到了极点,似乎不管怎么对待都不会咽气。
锁魂钉钉在荆和棘身上,限制了荆和棘的灵力,也禁锢了两人的灵力增长,他们觉醒的妖族血脉得以控制,同时,荆和棘也将无时无刻忍受巨痛折磨,以此思过,警醒他们不再杀虐。
刚开始的时候,荆和棘狂暴难安,每日每夜都在癫狂。越是心绪不定,身上的疼痛便越是强烈。
不多久,荆棘便安静了。
他们没有能力作恶,只能施展一些最低阶的术法,像个真正的小孩一样生活,而他们看上去似乎也很快习惯了这种生活。
再后来,荆棘二人竟也似乎是习惯了疼痛。要是你不知道那两人身上安着锁魂钉,光看二人的神情,你是绝对看不出他们两人在承受着巨痛。
锁魂钉一年比一年紧,他们安分了下去,但终究本性难移,时常会因为自己残虐的妖性受到惩罚。
终究是妖。野性难驯。或许一开始入影长老出于慈悲心救下他们就是一个失误。
云楼一开始挺不愿意和张锐说这些,但讲到后来又有点停不下来,他似乎对双生子也颇有怨言。
事实上云楼讲的所有关于双生子的话用词都比较恶毒,张锐根据他讲的那些话,再去除掉一些云楼主观的评价才形成一个自己对于双生子的客观评价。
等云楼终于讲完,他给云楼倒了一杯水。
张锐问云楼:“孟极兽长什么模样?”
云楼自然接过杯子,把水喝完,然后开口:“见过雪豹吗?就像白色的豹子。那是本体,但那两小畜生,常常也会幻化成白猫的模样,到处惹是生非。”
张锐心颤了一瞬,凑近了一点,又问:“是不是紫色的眼睛?”
“是啊?怎么?见过?”
张锐脸色惨白。他突然想起了被春如意按在身下用膝盖撞穴的时候见过的那两只猫,再后来,那两只猫也来找过他,围着他的脚绕圈,尾巴扫张他的小腿上,喵喵叫得黏人,撒娇一样。
他视线闪躲,攥紧自己的手。
“没有,没见过。”
云楼打量张锐,露出狐疑的表情来。张锐不擅长撒谎,云楼一眼就看出来不对劲。
“我说呢!你今天脑子让门挤烂了去同情那两小畜生,原来是旧相识了!”
殷明从殷家家主处谈完话回来喊他们吃饭的时候,云楼正指着张锐的鼻子在骂张锐。说张锐胆子黄豆点大,却满口的谎言。张锐不敢反驳,怕引来更大的怒气,便只没出息地低头任由云楼骂,一脸的窝囊模样。
殷明看他们几眼,皱起眉:“云楼!”
云楼回头看见殷明,才终于停了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