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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更何况他还想起来三日前教训虞轻的事了,这会儿脸色很诡异,像是三天没解大便。

苏赫阿那请三人都落座,然后给他们看彼此的考卷,很诚恳地说道:“王老先生卷分近乎全对,只是有一道会计题算错了,这不是大疏漏,通常郡守有辅官属官查漏补缺,而王老先生族中出仕情况满足一切条件……苏娘子则也是卷分近乎满分,但有一项律令题判定不正,而苏氏加上苏娘子本人,也满足所有条件。”

最后他看向虞轻,略有些为难,“而虞公子全满分,但籍贯是江东会稽郡,族中无人在此任官,所以这次录名实在为难,便请三位过来相商。”

虞轻很客气地低头道:“在下游学到此,并未想过得这样重要的差事,大汗不必因我为难。”

苏殷娘则是先想了想,很直白询问地道:“未知殷娘有哪处判定不正?”

苏赫阿那失笑,见王仪一副魂飞天外的样子,暂时好像没有话说,便拿起放在桌案上的考卷,请人递给苏殷娘,说道:“第五题,仆从窃盗判定题,苏娘子判定仆从窃盗坐三年,这没有问题,但又补了一句连坐其家人,现行律法没有此条,阅卷官不明其意,苏娘子并未写明如何连坐,连坐到什么程度。”

苏殷娘便直截了当地道:“是我失误没有写明,此处连坐其家人是指主家驱离窃盗者全家,因为世族用人多用家生之仆,仆人窃盗坐三年,其家人难免不心生怨怼,所以这一家人不再录用,要撵出府门驱离他们,我想将这条写入法案之中,以免有人因此受害。”

堂上众人的目光都看向苏殷娘,连王仪都抬了抬头,然后摇摇头。

年轻气盛,想法狭隘了些。

果然苏赫阿那略微摇头,说道:“不提写入法案之事,原法案未有,此题就是不对,此外连坐之事过于严苛了。”

苏殷娘反驳起来,“大汗,奸者藏奸,盗者养盗,乱世不用重典如何行?”

虞轻和王仪对视一眼,都有些茫然,这姑娘是不是有些太勇了?

第153章

苏赫阿那其实没有生气,他这辈子已经走过许多岁月,对年轻人甚至是格外宽容的,没有和苏殷娘反复辩论,而是温和地解释起来。

“其一,法无可依,连坐乃是世族私刑,私刑不可上公堂,公私不可混为一谈,所以此题错判,是对是错?”

苏殷娘果然是个认死理的人,只问对错无关理念的时候,她便略微犹豫一下点了点头。

虞轻和王仪同时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听苏赫阿那轻叹一声,说道:“其二,法理之外也有人情乎?倘一子窃盗,而其父母和离已久,与母多年不见,其母是否要受其牵连?一子窃盗,其兄嫂与他不和,夫妻二人勤勤恳恳做事,又为何要受其连坐?为官者,为人父母也,贪愚顽劣,惩之是为救之,严刑峻法只可震慑一时,从根子上教正风气才是一世之果。”

苏殷娘这次没话说,王仪其实本能想跟着叨叨几句来着,老人家,对这种说教场面毫无抵抗力的,但一张嘴感觉不对,怎么好像他找不出其他的道理来升华一二了。

苏赫阿那语气和缓一些,说道:“并非苛责苏娘子,而是为官一任需谨慎,范阳郡中有方城县令之位空悬数月,任期三年,如若不弃……”

苏殷娘眉头拧起,显然是不怎么情愿,但很快想到了什么,起身行礼应允下来。

才高而傲物,很正常的道理,如今几乎没有几个世族重视女子教育,有过分的真的就是一卷女诫教到大,能在这种情况下拥有不逊色于一族家主和宗子的才学本事,可见天赋勤奋心气一样都不缺,只是接人待物方面差了些而已。让她去管一个县也并不是看轻了她,而是去地方上历练打磨。

安排好苏殷*娘,苏赫阿那看向王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