偿费用,虽然依旧莫名,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默默将多出的费用退还后,便只在旁边静静看着。
另一边,白桅已经将那脑花仔细检查过一遍,因为动作不是太温柔,本就柔软的模型早已四分五裂。从检查结果来看,却似乎是她想多了——面前的模型平平无奇,除了有点臭臭的以外,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
“扶贫女士?”注意到白桅停下的动作,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开口,“请问您这算是,查好了吗?”
“……嗯。”盯着面前碎成一滩的脑花看了一会儿,白桅闷闷应了一声,“不好意思哦,看来是我搞错了。”
“没事没事,扶贫女士见多识广,肯定比我们这种想得多。”工作人员想也不想地回了一句,“请跟我来,我带您去清洗……诶诶诶不用您收拾,没关系的,就当是布景好了,这样很自然。”
他说着,随手从前台上拿过了那个被削去一半的广口瓶。
这种脑花本来就是消耗品,坏了就坏了,但这瓶子可还能用呢,这么大,可以拿去养人头鱼了。
注意到他的动作,本要离开的白桅却又停了下来。
“说起来,那个瓶子,也是跟模型一起买的吗?”她向工作人员确认道。
后者低头看了看,毫不犹豫地点头:“是啊,这种模型肯定都要自带包装的嘛,不然运都不好运……”
“好的,谢谢。”白桅抿了抿唇,没再听他说下去,一伸手,又把那瓶子拿了过来。
她的速度太快,以至于那工作人员都没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时,白桅的一手已经又按在了瓶子上,手指间,是悄然逸散的水汽。
某种类似物质溶解的声音自她掌间传来。下一瞬,便见那工作人员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单眼。
——随着白桅的手掌缓缓撤去,那玻璃瓶赫然已变了一副模样。
血管贲张、污血滴落,这哪里是什么玻璃瓶?
分明是一个用血管和神经编成的古怪容器!
“这、这……”那工作人员瞪到眼珠都咻一下弹出来,挂在眼眶外面不住摇晃,半天都没想起要塞回去。
白桅却只轻轻叹了口气,冲他摆了摆手。
“你们之前从新夏公寓采购的道具还有多少?全部找出来,送到梦之黾那儿去。”她缓缓说着,视线又落回面前的容器上,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根细细的白色杆子,开始试探性地戳它。
那工作人员忙不迭地点头,转头就拖着眼珠往外跑,跑到一半却又似想起什么,又拖着眼珠跑回来,将之前收的赔偿费小心翼翼地放到白桅旁边的前台上,尴尬地干笑了下,这才又急急跑开。
白桅也没在意他,继续研究手里那个古怪容器。眉头却越蹙越紧。
这玩意儿无论是纹理还是边角的符文,都和之前在咖啡馆见到的很像,但细看却又不太一样。而且不知为什么,明明核心部分已经被破坏了,边角却又闪起细微的光……
心头莫名涌出几分不祥的预感,白桅赶紧停下手中动作,又匆忙唤出当前怪谈的逻辑经纬,细一打量,面色更是严峻——
不过片刻工夫,这地方的逻辑经纬竟已出现明显的扭曲,几根线条都快打成结了!
白桅抿了抿唇,赶紧伸手去掰,掰了一会儿,竟再次变了脸色,思索一秒后,默默拿出手机,开始飞快给仍在后台修道具的梦之黾打电话。
“喂?”手机那头传来梦之黾温和耐心的声线。白桅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却又听“砰”的一声,拐角后面的诊室里,突兀传来一声惊叫!
又是苏英的声音。白桅目光一动,立刻循声追去,边赶路边对着手机飞快道,“这边的道具有问题,有人动了手脚。我刚才试图破坏其中一个,反而引起了经纬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