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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好像在她心中,她也很清楚,只要她想,她随时都可以再和他定亲。

但他好似终于有一点明白。

她为什么想要拼命地往上爬。

因为她身如草芥,从泥地里爬出来,比所有人都清楚明了,这世道有时便是如此,挑着软柿子捏。

所谓趋利避害,不择手段。

他应该如此概述她吗?

李珣想起被魔族逼得跳入深渊的那几年,他觉得他与她应该是同样的人,他一直用这样的词来概述他自己,因为他不管怎样,都想如同她一样,坚韧顽强地活着,爬出深渊去,然后去撕碎那些仇家。

但她呢?

李珣想,她与他其实有些不同。

她无非想要活着,活得好一些,活得更像一个人一些。

李珣松开面前那人,指尖摩挲,晕开血迹。

他踹了对方一脚,然后看向周围吓傻的宾客:

“昨日之事,尽是我的原因。

“我行事便是如此,我夫人的兄长看不过去,不愿叫她与我这样的人定亲,便带她回去了而已。你们有什么话,便当着我的面说。

“说啊,怎么不说了?”

*

与此同时。

谢府。

因为装着药膏的罐子打碎了,空气里弥漫出一点浅浅的药味。

屋子里很安静。

谢承瑾看着贺兰危,没有说话,手指捏住桌角,有些泛白。

侍从在后面看着,

总觉得这位谢公子面上虽然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但此刻应该是生气的,总感觉像是想要撕掉他家公子这张温和的笑脸一样。

然而下一秒。

便听见他家公子又说话了:“谢兄为何不说话呢。我不小心碰倒了什么重要之物吗?”

谢承瑾喉结滚动了下。

像是想要应声。

但不等他应,贺兰危就偏了偏头,问侍从:“我砸了什么?”

侍从硬着头皮道:“普通、普通药膏……”

他都不敢看谢承瑾了。

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好像那个人间宫斗话本子里的角色,就是那种深宫老嬷嬷或者老太监,专门帮主子争宠,皇上多看谁一眼他就害谁,和贺兰危一唱一和,没有直接做亏心事,但是一直助纣为虐。

但谁要贺兰危是他主子呢?

因此侍从又补了一句,装模作样给他解释现在的情况:“应该是用来止血包扎用的。谢公子的手臂,上面有很多刀口,如今在淌血,好像,原本想让谢小姐帮忙上药……”

贺兰危便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原来如此。”

他问谢承瑾:“我这侍从以前是医者出身,身上随时备着药,让他为你上药如何啊?”

谢承瑾没出声。

贺兰危眼睛确实看不见。

他不知道对方现在脸上是个什么表情。

但他并没有因此闭嘴,漫不经心与他调笑:“谢兄为何不说话。我瞧不见你的表情,总不能是生气了,觉得我是故意的吧?”

话音刚落。

就听见谢承瑾冷冰冰的声音:“你不是?”

贺兰危表情僵了一瞬:“什么?”

他语气有些错愕。

这种错愕,怎么说呢,像是和人随口开了个玩笑,结果对方真的就当真了,还真的摆起脸来了。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很诡异。

连谢延玉都感觉有些不对了。

她看了眼贺兰危,又去看谢承瑾,

就见到谢承瑾脸色冰冷得不像话,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周身压迫感极强,有了平日里咄咄逼人的感觉,绝对能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