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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贺兰危表情空白一瞬,随后怒极反笑,语气反而轻柔起来,阴森森的:“你没说过喜欢就是不喜欢?谢延玉,你可真行,你不喜欢我,你每天跑来我这侍奉?你不喜欢我,你每天在我面前献殷勤?你不喜欢我,你给我下情丝蛊?你吃饱了没事干,闲的是吗?”

谢延玉:“……”

谢延玉一时间都不知道他是想证明什么了,

是想论证她不喜欢他,还是想论证她喜欢他。

她看着他猩红的眼,

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冒出来,刚才隐隐约约却抓不住的关键点终于抓住,

她安静片刻,然后很平静地抬头看他,温和笑了。

贺兰危之前就隐隐约约察觉到自己骨子里的恶劣和危险,只要破戒疯一次,就走不了回头路,

他试着抵抗,试图让自己的姿态不要那么难看,

但看见她平静温和的面目,看见她还笑得出来,他那点理智终究还是崩断了。

他正要发作,

然而下一秒,

谢延玉却突然伸出手,抱住了他。

贺兰危一顿,

然后又听见她说:“公子这样说话,总会让我觉得,您是喜欢我的。”

*

谢延玉倒不认为贺兰危这样的人能真心喜欢谁,

他性格轻慢,谁也不放在眼里,要说能喜欢上谁,那就太荒谬了。

看见他这个反应,

她心里大致有了计较,

大约是她之前献殷勤献得太狠了,后来有了系统后,为了走剧情,对他有些疏忽,这让他觉得有落差,不满意了。毕竟他把她当消遣,当玩物,但这玩物有一天突然不往他身上贴,反而去做自己的事情了,他心里不平衡也很正常。

但这也够了,

这代表他不抗拒她。

她原本以为他解除了和她的传讯符好友,就是抗拒她,不想见她。

她这趟过来原本也是想着要和他修复关系,毕竟和他还有那么多亲密剧情要走,

刚才打了他一巴掌,她还担心彻底撕破脸了这条剧情线就走不了了,但现在机会就送上来了。

她环着他的腰,感觉到他身体僵了僵,

他似乎想推开她,手摁在了她肩头,

但她没管,直接抬起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下:“别生气,我也喜欢公子,之前避开您是以为您不想见我。”

是很轻的一个吻,

并不深入,只是唇瓣在轻轻摩挲,

但贺兰危脑中有一瞬间空白。

他这一刻本能地,只能感觉到她嘴唇的触感,以及怀中她的温度,

山林间雾气厚重,水汽早在行走间将衣物氤氲得潮湿,衣料贴在身上好似成了一层很薄的隔膜,好像把彼此身上的温度都融合在一起,呼吸和心跳交融,连肢体相贴之处的触觉也都被无限放大,

他垂眼看着她,距离近到能数清楚她有几根睫毛,好半天,他的思维才恢复运转。

他只不过是把她当成个玩物,消遣消遣,打发时间罢了。

刚才和她那样说话,也只不过是因为察觉到她上一世说的爱他都是假话,他有一种被愚弄的恼怒感。他这样的身份,向来都是他消遣别人,戏耍别人,她又怎么敢反过来蒙骗他?

被当成猴子戏耍一遭,他怎么能不生气。

她却把这解读成他喜欢她。

多荒谬。

贺兰危感受着唇间温热触感,平静地想。

他抬了抬头,准备避开她的吻,手摁在她肩上,准备一并把她推远一些。

然而方才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