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14 / 59)

土壤沾染,但她并不在意,而是正仔细的讲解润瓜的习性。

她看这颗润瓜的表情,像是在看着冉冉升起的希望,不知道是这颗瓜在发光,还是她在发光,总之一眼看过去,让人眼前发晃。

他看她游刃有余的处理政务,头头是道的讲如何栽种润瓜,先是微微震惊,后又是一阵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第一次见宋知鸢如此认真,也是第一次,发现宋知鸢身上闪烁着不同于后宅女人的光泽。

这时候的宋知鸢和以前的浑然不同,她不再娇嗔吵闹,不再争风吃醋,而是投入全身的去忙一件别的事情,她周身绕着一层笃定冷静的气场,让齐山玉都有些认不出来是她。

这真的是宋知鸢吗?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宋知鸢蜕变成了另一幅他完全不认识的样子?

直到小吏的声音响起,齐山玉才猛地回过头来,他知道这位小吏不知道他与宋知鸢的过去,所以他含糊的“嗯”了一声,抬腿便准备走。

而一旁的小吏顺势将话头落到宋知鸢的身上,道:“小宋大人很厉害的,她手里关于润瓜的手册特别齐全,由此可见,她当初定然是下了不少苦功夫的,您看——”

齐山玉本不想看,但小吏说了一句,他又不受控的看了一眼,结果正看见一群男人对着宋知鸢发呆。

齐山玉刚才还混沌的、飘忽的念头突然被拉回,他就是男人,自然能懂这些男人们看宋知鸢的眼神,气的齐山玉面色铁青。

这一群男人对着一个女人如此,这像是什么样子?

他接下来一整日都为此魂不守舍,送完东西后、离开司农寺的时候,还不由自主的走回这条路,顺着原路回去看了一眼。

前堂空荡荡,宋知鸢已经瞧不见了。

——

齐山玉一路失魂落魄的回了刑部。

这一趟回刑部,齐山玉已经说不出什么“宋知鸢一定是运气”之类的话了,他一个人在刑部熬了一整个上午,下职后,罕见的没有直接回宋府,而是随着同僚们出去喝了几杯酒。

这几杯酒,喝的他头晕目眩,神魂颠倒,满脑子都是宋知鸢今日的模样。

他恍惚间发觉,宋知鸢不是和宋娇莺一样需要人保护的姑娘,她靠着她自己,站到了与他一样高的地方,所以她不可能如同他想的一般,垂首伏低做小。

他心神不宁的回了宋府,回到自己住的院子里,谁也睡不着,只在书房中乱走,最终如惯性般拿起笔墨,随意在纸上作画打发时间。

兴许是酒气过浓染就墨,他的笔也醉了,在纸上胡乱的走过,最终竟然画出了一张明媚的面颊。

是宋知鸢。

齐山玉向后跌坐在椅子上,怔怔的看着那幅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忽然间有点后悔。

这种悔意斑驳的缠绕在他心中,让他无法言语,他几次想要去找宋知鸢,但又硬生生摁下。

他没有颜面去见宋知鸢。

这种感觉缠绕着他,让他难以忍受。

而正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有人敲门。

他当时醉酒,意识又囫囵,以为是自己的小厮,忽略了没有人通禀的事情,只低低的应了一声“进”。

门外的人提着食盒走进来,一股淡淡的面粉甜香气息随着风一起从门缝外钻进来,随后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

“齐哥哥——”这道声音自门缝外面钻进来,一路行到齐山玉面前。

齐山玉拧着眉抬起一双醉眼,看向走进来的宋娇莺。

宋娇莺面色桃粉,手里拿着一个食盒,道:“我给你熬了解酒汤。”

她走过来的时候,难免看到了齐山玉手里面的画,画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