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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这几年发生过好几件类似的事就足以证明,而裴寂青就是那根深深扎进血肉的刺,让他痛,让他疯,却偏生拔不得。

夜风拂过脸颊,沈昕泽忽然觉得,或许他们早就都疯了。

沈昕泽示意侍者将蜷缩在地的严玖扶起,那人的太阳穴还留着狰狞的烫痕,鲜血混着烟灰皮肤上蜿蜒出暗红的纹路,他一边辱骂着一边惨叫。

而另一边,裴寂青被沈晖星粗暴地塞进车里,车门摔上的闷响惊飞了树梢的夜莺。

“怎么?”裴寂青懒洋洋举起手腕,月光从车窗斜切进来,将他纤细的腕骨镀上一层冷釉般的光,“又要给我戴上手铐吗?”

沈晖星猛然掐住他的下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底翻涌的暴戾几乎要化为实质,他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字都像从齿间碾出来的:“裴寂青,你非得要惹我生气吗?”

裴寂青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唇角却翘起愉悦的弧度。

他太清楚怎样点燃沈晖星的怒火,就像方才对严玖那个刻意的微笑,眼尾轻挑时带出的三分风流,都精准踩在alpha最敏感的神经上。

这几年他乐此不疲地重复这样的游戏,看着疑神疑鬼的沈晖星为他失控发狂,是这金丝牢笼里唯一的消遣。

“你又不离婚,”裴寂青忽然卸了力道,整个人软绵绵地靠上车窗,声音轻得像叹息,“我这几年,只有这个是乐子。”

第44章 拴着他的锁链断了 裴寂青觉得这世上的……

这四年来这样的事发生得并不少。

一开始是沈晖星觉得裴寂青和家里的男佣人之间有点什么。

只是短暂的眼神交流, 在他眼里都成了可疑的信号。

裴寂青生完小南后半年里,胃口一直很差。

沈晖星给他请了个新厨师,履历漂亮, 手艺也好, 但饭菜再精致, 裴寂青也只是勉强吃几口。

那时候裴寂青的情绪很分明,见到沈晖星, 他眼里会暗下去, 像阴天里透不出的光;见不到的时候,他倒也平静, 只是那种平静里透着点空, 像一杯搁久了的水, 不冷不热,只是淡。

沈晖星只撞见过一次,裴寂青和厨师在厨房里, 一个教, 一个学。

刀刃落在砧板上的声响很轻快, 裴寂青偶尔问两句, 厨师就纠正他握刀的姿势,隔着手套,只用手指指点,那画面看着挺和谐。

就这样也惹怒了沈晖星。

沈晖星总说要裴寂青要当个贤惠的Omega,把他的戏演下去, 却从没真找人来教过他什么。

第二天厨师就消失了。

裴寂青开口问,沈晖星的眼神就沉了下来:“你惦记他什么呢?”

裴寂青就是在那个时候,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沈晖星身上那些S级Alpha的特质。

多疑像影子如影随形,脾气来得又快又急, 占有欲强得让人喘不过气。

血液里像烧着火,又燥又烫,永远不得安宁。

那个曾经沉稳从容的沈晖星,想来竟像是上辈子的事。

裴寂青记不清是从哪个节点开始,也许是他们的矛盾越来越大的时候。

沈晖星渐渐压不住骨子里的本性,日积月累的伪装终于出现裂痕。

又或许他那些温和表象本就是一层伪装,如今被扯落。

裴寂寞有时会想,也许沈晖星骨子里从来都是这样的,只是自己以前没有看清了全部的他,就像褪去滤镜的照片,也会露出原本锐利而真实的轮廓。

头两年发生了点大事,军部肃清一件接着一件。

沈晖星让人见了血,见不得光的事一桩接着一桩。

梁仪知道了特意求了串佛珠给他